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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辛*灝*年在我们大学演讲 已经过了5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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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4-7 09:08:27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事说得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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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6 22:11:4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这个名字不知道现在还算敏感伐?茶馆知道他的人多伐?

反正我先马赛克打起来。。。

刚刚整理我大学的旧笔记 发现了他的很多名句啊。。。

大家瞧瞧有没有道理。。。

辛先生06年来到我们学校做演讲

他主要的观点:

1、大陆与台湾  先民主 后统一 争繁荣
2、大陆与台湾的问题 本质是民主与专×制之争 台湾人民要珍惜自己现在来之不易的民主
3、蒋光头是民族伟人 至少比毛腊肉要伟大。。。
4、KMT在大陆非腐败而失败
5、CCP的确消极抗战 建立的某个无什么阶级的制度 是历史的倒退,专×制的复辟

 楼主| 发表于 2011-4-6 22:37:34 | 显示全部楼层
这里有他所认为的腊肉与王明斗争的见解

我的历史不太好。。。大家看看是否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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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6 22:38:00 | 显示全部楼层
如果我们已经在事实上和理论上澄清了中共所谓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阴谋性质和特殊功能,那么,如果我们还能够将毛泽东和王明围绕着真统战抗日和假统战抗日的党内斗争厘述清楚,则中共所高喊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究属真假的问题,就会显得格外地清楚和明白。

第一、王明回国的原因及其坚持的真抗日民族统一战线

一、王明回国的原因
  前文已经叙述了苏俄是怎样命令中共从“反蒋抗日”走向了“联蒋抗日”的。但是,一向听命于苏俄的毛泽东和中共,却在对外高喊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同时,对内制定、并推行了一条假抗日、真扩张的阴谋统战路线。显然,这条阴谋统战路线很快就引起了斯大林的强烈不安。由于莫斯科需要中国的抗战来解除日本对它的威胁,由于莫斯科不相信中共能够在短时期内获得抗战的领导权,由于莫斯科认为蒋介石政府有了英、美、苏的支持,即便不能打败侵略者也能拖住日本,因此,斯大林才会担心毛泽东以独立自主为核心的阴谋扩张路线会惹怒蒋介石,从而造成中国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破裂,内战的爆发和中国抗战的失败,从而陷苏联于两面作战的境地。多年以后,共产国际总书记季米特若夫在他写给毛泽东的信中就曾指责说:“中国共产党内的情况令我担忧……根据我了解的一切,我认为,缩小同外国占领者斗争规模的方针,以及明显地偏离民族统一战线政策的方向,在政治上是错误的。在中国人民民族战争期间,这样的方针有使党脱离人民群众的危险,会有害地造成内战的加剧……”所以斯大林和共产国际为使中共不破裂统一战线,为使中共服从蒋介石的统一指挥,为加强中共对共产国际政策的贯彻,乃决定派遣王明回国。斯大林在王明归国前还接见了王明一行并指示说:“不要害怕共产党人会淹没在民族解放的汪洋大海中,共产党人应该积极地参加到民族解放斗争中去。”67

二、王明真统战和真抗日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
  张国焘在《回忆录》中曾指明,王明回国以后之所以坚持真统战和真抗日之民族统一战线的根本缘由,其一是为了救国,其二是为了保卫苏俄免受日本的侵略。他说:“他首先指出现在抗战,确是中华民族存亡绝续的关键,国民党既已积极抗战,中共便应主动地与之密切合作……如果中国能够充分扩大抗战力量,给日本以长期的抵抗,这样将使日本无力向苏联进攻,对国际无产阶级的革命前途大大有利。”68 王明真统战和真抗日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具体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其一、在政治上和理论上认为“抗战高于一切”。一九三七年三月,王明即在莫斯科发表了“救中国人民的关键”一文,称:“救中国人民的关键是将中国人民的所有力量团结成为反日民族统一战线,首先就是要使国内两个具有决定意义的有组织的政治力量(即国民党和共产党)在抗日救国的共同纲领上实行合作。”一九三七年十二月,王明一回国即在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上讲话称:“今天的中心任务,是一切为了抗日,一切经过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一切服从抗日。”69 一九三七年十二月政治局会议结束后,诚如中共党史专家所指出的那样,鉴于寇深祸重和对于毛泽东假抗日、不抗日的不满,并且“深怕我党领导的革命力量的发展引起蒋介石不满”,王明又写作并发表了“挽救时局的关键”一文,指出:“目前挽救时局的中心关键,在于我全民族抗日力量的更加团结。”而“团结我全民族抗日力量的唯一正确方案,便是巩固和扩大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并称,“要更加巩固和扩大抗日民族统一战线,首先就必须巩固与扩大我国两大政党 —— 国民党和共产党的亲密合作”。王明认为,更加巩固和扩大两党合作的障碍,在于有一些人“忘记了抗日是目前民族统一战线的最主要的共同纲领,忘记了以抗日与否来划分友敌的最主要标准……忽略了抗日高于一切、一切服从抗日的言行准则……”。王明甚至在该文中真诚地指出:“国共两党都是中国一大部分优秀进步青年的总汇……国民党中也没有什么法西斯蒂派……国共两党应该互相监督、共同负责、共同发展、共同胜利……共同建立独立、自由、幸福的新中国。”
  一九三八年三月政治局会议之后,由于王明看出了建立真正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主要障碍,是由于毛泽东为中共制定了一个假抗日、真扩张的阴谋“统战”策略,已经并正在得以贯彻和执行。因此,王明才又纂文指出:“统一战线的核心在于国共两党的一致性,无论政治路线还是军事路线,中国共产党都不应该过多地强调自己的主张。”70
  一九三八年十月二十日,在中共六届六中全会上,当毛泽东所制定的阴谋“抗战”策略已经得到强行贯彻,抗战阵营就要面临着公开分裂的危险之时,针对毛泽东在全会上一再地批评他“一切为了抗日、一切经过统一战线”的“错误”,王明要求作了题为“目前抗战形势与如何坚持持久战争取最后胜利”的长篇发言,仍然坚持“一切为着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一切经过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路线,强调要“对友党、友军采取大公无私,仁至义尽,言行如一,表里一致,互相帮助,互相尊重,互相友爱,共同工作,共同发展,同生死、共患难,祸福与共,相依为命的工作方法和方式。”
  其二、在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形式和内容上坚持两个统一的理论。也就是“统一的国防政府和统一的国防军队”理论。所谓统一的国防政府,就是指以中华民国政府为统一的抗战政府;所谓统一的国防军队,就是指以国民革命军为主体的统一的抗日军队。王明说:“全中国统一之国防政府的建立,全中国统一的国防军队的创造,全中国人民的抗日救国大团结的开始形成,这就是保障继续抗战和争取抗战胜利的最主要条件。”71 由是,王明又指出:“关于苏维埃问题,共产党员和优秀的国民党员的了解是:变苏维埃政权为一般民主的政权,而且,这个政权将其活动同意于全中国统一的中央政府。”“对于红军问题,共产党员和国民党员中的爱国志士的了解是:改红军为国民革命军……这种军队在反对外敌的共同斗争中,为执行总的军事计划,应当服从统一的军事指挥。”72
  在中国的全面抗战已经爆发四个月之后,王明承认:“中国正在成为统一的和有组织的国家。”“在中国,已经在国民政府的基础上建立了全中国统一的国家政权。”“已开始建立全中国统一的国民革命军。这种统一的国民革命军已经有统一的军事行动去反对共同的敌人,这就是建立真正全中国统一的军队的基础已经有了。”73
  中共十二月政治局会议之后,王明立即起草了《中共中央对时局的宣言》。宣言提出:自芦沟桥事变以来,“开始形成了我统一的国家政权和统一的国家军队”。而且要进一步建立“有统一指挥、统一纪律、统一武装、统一待遇、统一作战计划的有足够数量的有新式武装的和政治坚定的国防军队”。
  由于王明坚持“两个统一”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理论,所以,当他发现毛泽东坚持不听从国民政府和国民革命军总部的指挥,坚决不打大仗、硬仗、运动仗,却一意要贯彻他的所谓山地游击战时,王明曾一再地要求“必须坚决确定广泛实行以运动战为主、而辅以游击战、配合以阵地战的战略方针”。74 而当他发现毛泽东以山地游击战为掩护,实际只是想建立敌后非属于中央政府的中共分裂政权时,王明则明确地指示:“在八路军收复的晋察冀边区三十几个县中,一切行政系统与人事问题,都要事先征得战区司令长官和中央军事委员会及国民政府的同意和批准。”75 毛泽东和他的中共自然不会听从他。
  其三、王明承认国民政府、国民党和蒋介石在努力坚持抗战救国和民主建国。一九三七年十一月七日,王明在“苏联十月社会主义革命二十周年与中国人民的对日作战”一文中说:“中国以前是不断的内战,现在是和平统一了……现在中国人民和军队已在五省和上海区域,进行了将近四个月的英勇的全国武装抵抗了。”
  一九三七年十二月,在中共的政治局会议上,王明曾明确指出:“虽然中国的政治制度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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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6 22:38:21 | 显示全部楼层
民主共和国的制度还远,但人民开始有了充分的民主自由……中国的政治制度已经开始了民主化。”
  一九三八年三月,同样是在中共的政治局会议上,王明在他的先后两次发言中曾一再地指出:“应该承认国民党现在政府和军队中均居于领导地位,为我国第一大政党,国民党二百万军队是抗战的主力。”76
  一九三八年十二月,王明在汉口会见美国《合众社》记者白德恩时,又称:“中国共产党对国民政府积极抗战的政策表示满意,中国共产党极力帮助和拥护领导抗战的国民政府。”“国民政府军事委员长蒋介石先生精明坚决,雄才大略,才能胜利领导全国抗战。”
  中共党史专家嗣后在按照毛泽东的调子批判王明的右倾机会主义时,曾指责王明在自己的发言、报告和文章中,“极力美化蒋介石、国民党、混淆抗日营垒的政治分野”。77 中共党史专家的指责,明确地表达了毛泽东和他的中共,就是要公然地将真正坚持了抗战救国的国民政府、国民党和蒋介石,诬陷为不抗日的政府、政党和领袖。

二、毛泽东和中共对王明“右倾投降路线”的让步、抵制、批判和斗争
  当王明带着莫斯科的指示,斯大林的旨意,还有他对苏俄的忠诚和对自己祖国抗战前途的关心,企图改变毛泽东已经制定和中共已在执行的阴谋统战策略,并希望用真抗日和真统战来矫正毛泽东和中共的阴谋扩张路线时,他的遭遇将可想而知。然而,王明毕竟是斯大林派回来的人物,毕竟带着共产国际对中共的指示而归,毕竟在党内有一定的影响,而他的真抗日和真统战的理念,又毕竟能够与党内一些爱国良知尚未彻底泯灭的党人,尤其是一些有着抗日荣誉心的军事将领,一拍即合。因此,分歧既不可免,胜负也就难有定算。它无疑将取决于实力,取决于王明和毛泽东个人之间抗争的结果,更取决于中共党人的群体政治、文化素质。
  其一、分歧的出现和性质。诚如中共党史专家们所言,“王明回国,给中国共产党带来了严重分歧。因为王明不是一个人的问题,是涉及到共产国际的方针、政策的问题……以毛泽东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就必不可免地要同王明右倾投降主义路线进行严肃的斗争……因为党内的一批军事干部自洛川会议之后,就对洛川会议确定的独立自主的山地游击战原则等问题与毛泽东发生了分歧”。因为“面对日军的猖狂进攻,有一些军事指挥员和中央负责人对毛泽东的这一方针难以理解。他们渴望打大仗、打硬仗,主张把运动战与游击战结合起来,配合国民党军队打几个硬仗,来提高抗日军队的士气和振奋全国民心。王明在十二月政治局会议上的报告恰好与党内这些同志的愿望相结合,倾向于王明的主张”。78
  这便是分歧的由来和基础。而最能够说明这一分歧的性质的,莫过于彭德怀在《自述》中所写下来的这一段话:“我认真听了毛主席和王明的话,相同点是抗日,不同点是如何抗法。王明讲话是以国际口吻出现的,其基本精神是抗日高于一切,一切经过统一战线,一切服从统一战线。”“会议上的精神是不一致的,感觉回去不好传达。”79 显然,彭德怀的话既含蓄,又明确。明确在他指出了王明的基本精神是抗日高于一切;含蓄在他指出会议的精神不一致,回去后不好传达,因为毛泽东和王明的讲话不一样。这便是分歧的根本所在。
  其二、毛泽东假让步和王明缺少政治斗争经验。据中共党史专家称,虽然“在十二月的政治局会议上,毛泽东仍然强调统一战线中的独立自主原则,坚持游击战方针……但在参加会议的多数同志赞成王明主张的情况下,毛泽东在王明指出的‘国共两党共同负责’的意见方面,也适当做了调整和让步。”然而,毛泽东的让步是假的,是害怕局面发生急转的一种策略。“吃了不少洋面包的王明不但对于中国的国情了解得太少,对于毛泽东的高超领导艺术也估计得太低”。因为作为“胜利者的王明不仅没有在十二月政治局会议上做成一个决议……在三月政治局会议上仍然没有形成决议”。再加上王明两次会后都去了武汉,并在武汉担任长江局领导工作,坐镇中央的仍然是毛泽东,所以,“在实际上,王明的右倾投降主义也只在局部发生影响,全党执行的仍是以毛泽东为代表的正确路线”。80 由是,毛泽东表面上的让步,却换来了在实际上对王明路线进行抵制的胜利。
  其三、毛泽东对王明路线开始反击和王明路线的失败。毛泽东假抗日真扩张之阴谋策略的贯彻和胜利,不仅大大增强了中共的“革命力量”,也大大地增强了毛泽东在党内说话的资本。有着“高超领导艺术”的毛泽东,终于可以不必再担心王明路线在党内对他的威胁了。用中共党史专家的话来说,就是“一九三八年九月中共六届六中全会召开前,中国革命的发展(按:不是中国抗日的发展),已经决定王明不能在中共‘七大’登上总书记的岗位”。81  由是,毛泽东终于在六中全会上开始了对王明真统战抗日路线的公开批判和反击。毛泽东批判王明“只知道联合国民党,而他的正确主张是对国民党一面联合,一面斗争”。毛泽东总结他和王明的分歧说:“在统一战线问题上,是要独立自主还是不要独立自主?在战争问题上,是独立自主的山地游击战还是运动战?”毛更在对会议的总结中指出:“总之,我们一定不要破裂统一战线,但又绝不可自己束缚自己的手脚,因此不应该提出一切经过统一战线的口号。一切服从统一战线,如果解释为一切服从蒋介石和阎锡山,那也是错误的。我们的方针是统一战线中的独立自主,既统一,又独立。”82
  其四、毛泽东和中共对王明真抗日和真统战“罪行”的清算和斗争。四十年代伊始,毛泽东在延安开始了著名的整风运动。在这一场长达四年半的政治清洗中,王明终于被毛泽东送上了被批判和被斗争的舞台,终于变成了毛泽东最大的异己分子,他的真抗日和真统战的路线亦终于被冠上了“右倾投降主义”的桂冠,王明本人更被斗争折磨得痛苦不堪。特别是一九四三年五月十五日共产国际的解散,又在“客观上为中国共产党彻底肃清王明右倾投降主义错误的影响创造了有利的条件”,所以,即便是季米特若夫写信给毛泽东,指责他“现在进行的反对王明和周恩来的运动在政治上是错误的”,也已经毫无作用。一九四三年十二月二十八日中共中央书记处发出了“关于研究王明、博古宗派机会主义错误的指示”。同一天中共中央政治局又发出了“关于反对统一战线中的机会主义的指示”,从此将王明宗派定为反党性质。其四条罪行:一是反对毛泽东的“论持久战”(详见下章);二是迷信国民党;三是反对统一战线中的独立自主;四是主张运动战,反对游击战。王明终于为他的真抗日与真统战路线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王明的悲剧在于:当他作为一个只认苏俄不认祖国的第三国际共产党员时,他一整套错误的、甚至是卖国的思想路线,不仅在中共党内占了上风,而且为祖国制造了极其深重的灾难,也为他的党埋下了失败的种子;而当他于全面抗战开始之际,因苏俄的派遣而回国以后,他虽然既认宗他的“工人阶级祖国”,也认宗他的苦难的民族,并为了执行苏俄的命令和要真心地抗战救国,而提出了一整套真抗日和真统战的正确路线。然而,他非但没有成功,反而被指责为一个“右倾投降主义者”,成为毛泽东和中共清洗的对象,并在历经被批判和被斗争的痛苦后再一次逃往苏联,直至客死在他那个“工人阶级的祖国”,并最终地和他的俄国战友们迎来了整个共产革命失败的历史命运。
  王明的悲剧还在于,直到他死后,在他自己的祖国和他自己的党内,都没有人承认他一生当中唯一一次正确的思想和路线,这就是他在抗战期间所坚持的真抗日和真统战的正确路线。以至于直到今日,他所曾隶属的那个党的历史学家们,仍然在批判着他的“右倾投降主义路线”,诋毁着他一生中曾唯一正确的爱国思想和爱国事业。这虽为王明一己的悲剧,更为中共全体的政治本质和文化素质所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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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4-6 22:47:45 | 显示全部楼层


全文如下,分章节发送:

第一章,地火──红色政权为什么能够存在 红色政权为什么能够存在?
    历史不论多么精彩纷呈、多么惊心动魄,当活动于其中的那些鲜活的生命逐渐消失之后,也就逐渐变成了书架上一排又一排的故纸。
    静悄悄的图书馆内,靠角落那个书架上,有本如秋叶般枯黄脆裂的书,民国三十一年(1942年)十月重庆初版。翻到第195页,见一篇民国二十五年(1936年)十二月十二日的日记:
    ……凌晨五时半,床上运动毕,正在披衣,忽闻行辕大门前有枪声,立命侍卫往视,未归报,而第二枪发;再遣第二人往探,此后枪声连续不止……
    颇像一部拙劣惊险小说的开头。可以想见,当年写到这里,握笔的手定在不住颤抖。接着往下写:
    ……出登后山,经飞虹桥至东侧后门,门扃,仓卒不得钥,乃越墙而出。此墙离地仅丈许,不难跨越;但墙外下临深沟,昏暗中不觉失足,着地后疼痛不能行。约三分钟后,勉强起行,不数十步,至一小庙,有卫兵守住,扶掖以登。此山东隅并无山径,而西行恐遇叛兵,故仍向东行进,山巅陡绝,攀援摸索而上……
    竟然连“离地丈许”的高墙也认为“不难跨越”,上墙之后未及细看又飞身纵下而跌入深沟,出逃之狼狈仓皇与求生之急切鲁莽,浑然一体。
    难以想像,这个越墙攀山身手不凡人已逾五十。
    他就是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委员长蒋介石。
    所记之事发生在1936年12月12日,史称“西安事变”。
    事变第二天上午,**中央在保安召开**常委扩大会议。大多数人的意见是审蒋、除蒋。当天中午毛泽东、周恩来致张学良电,14日红军将领致张学良、杨虎城电,15日红军将领致国民党、国民政府电,都是这个态度。
    事变第三天,苏联《真理报》发表社论:“毫无疑问,张学良部队举行兵变的原因,应当从不惜利用一切手段帮助日本帝国主义推行奴役中国的事业的那些亲日分子的阴谋活动中去寻找”;认为张学良是日本特务,事变乃日本阴谋所主使。
    日本政府则认为莫斯科同张学良达成了“攻防同盟”,张学良是苏俄工具。苏俄才是事变真正的后台。东京《每日新闻》发表社论:“中国中央政府如在抗日容共的条件下与张妥协,日本决强硬反对。”
    南京方面何应钦调兵遣将要动武,宋美龄穿梭引线欲求和,戴季陶摔椅拍桌、大哭大叫,连平日颇为持重的居正也用变调的嗓音呼喊:“到了今日还不讨伐张、杨,难道我们都是饭桶吗!”
    凡此非常时期在中国政治舞台上立有一席之地的,无人是饭桶。
    量变堆积历史,质变分割历史。人们能够轻松觉出每日每时不息不止的量变,却不易觉出行将到来或已经来到的质变。
    1936年12月12日,当中国政治包含的量变已经足够之时,所有各方便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猝不及防地推到了前台。
    历史来到十字路口。
    中国国民党,中国共产党,苏联和共产国际,日本昭和军阀集团,都在既谨慎又顽强、既坚定又游移地探索自己真正的位置。表白着自己的立场,又修改着自己的立场。表白的同时又在修改,修改的同时又在表白。
    在华清池跌伤了腰腿的蒋委员长,更是一瘸一跛来到十字路口的。
    事变大起大落,他也大起大落。先不屈不挠翻墙越院求生,后不管不顾躺在床上寻死;先当着张学良的面,明骂其受赤党指使;后又当着周恩来的面,暗示想念在苏联加入了赤党的儿子。
    委员长方寸大乱。他连衣帽都未穿戴整齐,沉重的历史帷幕便落下了。只容他将终生最为心痛的一句话,留在那页干枯得几乎要碎裂的日记上:
    此次事变,为我国民革命过程中一大顿挫:八年剿匪之功,预计将于二星期(至多一月内)可竟全功者,竟坐此变几全隳于一旦。
    和共产党苦斗8年,最后就差了两个星期。8年共2920天。两个星期为14天。8年与两个星期之比,为1000:4.7。所谓差之毫厘,便失之了千里。
    他把这句话一直默念到1975年4月5日农历清明节。
    该日深夜11时50分,他在台北市郊草山脚下的士林官邸内病逝。
    共产党人终剿不灭,是其终生不解之谜。
    生命不在了,民国三十一年重庆版的日记也化为纸灰,谜底却依旧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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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4-6 22:48:0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章,地火──红色政权为什么能够存在 1、孙中山的困惑

    新中国的中心是北京。

    北京的中心是天安门。

    天安门的中心又是什么呢?

    是那幅巨大的毛泽东画像。

    年年月月,不论白天还是黑夜,画像上毛泽东那双睿智眼睛,通过面前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广场,注视着新中国的人民。几乎所有中国人和世界上很多人,都把天安门和毛泽东紧紧联系在了一起。

    又有多少人知道,毛泽东最初并不喜欢天安门。他说天安门太高了,高高在上不好,要在天安门下面,跨在金水桥上搞一个二层的矮台子,观礼时离群众才近。至于天安门后面的故宫,他只在1954年4月三次登城墙绕行一周,一次也没有进去过。

    为什么最终没能在天安门前另搞一个矮台子?

    因为破坏了总体建筑格局,各方面都反对。

    为什么后半生居**与故宫仅一街之隔、三次登故宫城墙却不愿去里边走走?

    其中缘由今天已经无人能够知晓了。

    不管毛泽东的主观意志如何,风风雨雨中的无数次游行、庆典和检阅,把他和天安门溶为了一体。

    别的地方看不见毛泽东了,天安门能够看见毛泽东。有天安门在,就有毛泽东在。

    过去每逢节日或重大庆典,天安门广场毛泽东视线之内,还要挂出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的巨幅画像,以及孙中山的巨幅画像。

    后来,马、恩、列、斯画像不挂了,但孙中山的画像依然准时地出现在人民英雄纪念碑之前。

    孙中山,毛泽东,中国革命最为杰出的两位巨人,隔着世界上最大的广场,年年月月默默相望。

    一人生于1866年,一人生于1893年,相差27年;

    一人逝于1925年,一人逝于1976年,相差51年。

    这两位革命巨人、现代中国的奠基者,他们之间真正互相理解么?

    18岁时,毛泽东知道了孙中山。

    1936年,长征到达陕北的毛泽东对美国记者埃得加-斯诺说,1911年他考入长沙的湘乡驻省中学,看到同盟会党人于右任主编的《民立报》,上面刊载着广州起义和七十二烈士殉难的消息。从此,毛泽东知道了孙中山和同盟会的纲领。

    这是毛泽东有生以来看到的第一份报纸。“我是如此地激动,以致于写了一篇文章贴在学校的墙上。这是我第一次发表政见。”

    第一份报纸导致的第一次政见是什么呢?

    风吹日蚀,湘乡驻省中学校园墙上,一个来自韶山18岁青年写的那篇东西,早已无踪无影。幸亏还有个冒险闯进陕北的斯诺,通过他毛泽东能够把那篇政见的内容留下来:“我在文章里鼓吹必须把孙中山从日本召回,担任**府的总统,由康有为任国务**,梁启超任外交部长!”

    康、梁是早年毛泽东心中的偶像。梁启超写的很多东西他一直要读到能够背诵。在梁启超一篇文章上,青年毛泽东有这样一段批语:“立宪之国家,宪法为人民所制定,君主为人民所推戴”。

    当年毛泽东崇拜康、梁,赞成君主立宪。

    但一个孙中山横空出世,便夺去了他心中的第一把交椅,他的“第一篇政见”就抛弃了君主立宪而改为共和。他提出来的不再是君主,而是总统、**和外交部长。虽然康、梁与孙中山的区别他不甚清楚,还将三人揉为一体,但孙中山对毛泽东影响之大,震动之深,可见一斑。

    孙中山知道毛泽东么?

    他年长毛泽东27岁。1925年3月他在北京病逝时,毛泽东正在湖南家乡搞社会调查、办农民协会。后来震惊中外的湖南农**动,当时还只是运行的地火。

    但孙中山知道毛泽东。在实行“联俄、联共、扶助农工”三大政策的国民党“一大”上,有两个刚刚加入国民党的青年共产党员,以能言善辩、词锋激烈给国民党元老们留下了深刻印像。

    一个是李立三。另一个就是毛泽东。

    李立三单刀直入,大段大段阐发自己的观点,其中不乏率直批评国民党的言论;毛泽东则主要以孙先生的说法为依据,论证自己的观点。

    许多国民党人惊异地注视着这两人,连汪精卫也发出由衷感叹:“究竟是五-四运动的青年!”

    孙中山以赞赏的眼光,注视着**的这两个新锐。他亲自批准毛泽东为章程审查委员。

    但孙中山所知道的热血青年毛泽东,毕竟不是后来那个集建党、建军、建国之誉为一身的毛泽东。

    客观讲,如果没有俄国十月革命,孙中山、毛泽东这两个背景和性格都差异巨大的人,他们的生命轨迹也许永远不会交汇。

    十月革命一声炮响,改变了一切。

    但最先听见这声炮响的中国人,既不是孙中山也不是毛泽东,而是北洋政府的驻俄公使刘镜人。

    1917年11月7日,刘镜人给国内发回一封电报:“近俄内争益烈,广义派势力益张,要求操政权,主和议,并以暴动相挟制。政府力弱,**为难,恐变在旦夕”。

    这是最早向国内传递的十月革命即将发生的信息。刘镜人例行公事对北洋政府外交部进行情况报告,并不知道震撼整个20世纪的重大历史事件正在他眼皮底下发生。

    次日,刘镜人再发一报:“广义派联合兵、工反抗政府,经新组之革命军事会下令,凡政府命令非经该会核准,不得施行。昨已起事,夺国库,占车站……现城内各机关尽归革党掌握,民间尚无骚扰情事”。

    这是最早向国内传递的十月革命已经发生的消息。刘镜人的俄译汉有些问题,布尔什维克本应译为“多数派”,却被他翻译为“广义派”,让人看了有些摸不着头脑。

    翻译有些问题、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这些电报送到北洋政府外交部,也因电讯不畅整整晚了20天。外交大员草草阅过,便被撂在一边。北洋政府的外交当然是以各协约国的立场为立场,所做的决定也如出一辙:拒绝承认十月革命后的苏俄,召回公使刘镜人。无人想到刘镜人发回来的很快被归入档案的电报,喻示着世界东方将要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如果没有十月革命,会有中国共产党么?

    如果没有中国共产党,会有毛泽东么?

    如果没有十月革命,会有孙中山的三大政策么?

    如果不实行“联俄、联共、扶助工农”,孙中山、毛泽东的生命轨迹能够相遇么?

    历史的奥妙,在于它可以包含无穷无尽的假设。

    历史的冷峻,又在于它总把假设永远置于假设。

    结论是明显的:十月革命使中国奔腾运行的地火终于找到了突破口。中国国民党与中国共产党被那场俄国革命所促发的历史合力推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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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4-6 22:48:3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章,地火──红色政权为什么能够存在 2、孙中山的困惑

    被革命之力推向一起的中国国民党人和中国共产党人,对中国革命的未来走向,判断却截然不同。包括孙中山本人。

    孙中山对中国革命走向的估计判断,集中体现于1923年初的《孙文越飞宣言》。

    这是一份国民党人经常引用、共产党人很少引用的宣言。后来出现的国共分裂及共产国际以苏联利益为中心干涉中国革命的倾向,都能从这份宣言的字里行间发现阴影。

    越飞是老资格革命党人,真名叫艾布拉姆-阿道夫-亚伯拉罕维奇,克里米亚人,1908年就同托洛茨基在维也纳编辑《真理报》,1917年十月革命时是彼得格勒革命军事委员会委员。1922年8月,他以副外交人民委员的身份来华担任全权大使,肩负两个方向的使命:

    在北方,与吴佩孚控制的北京政府建立外交关系,实际解决两国间悬而未决中东路和蒙古问题,维护苏维埃国家利益。

    如果北方受挫,就在南方帮助孙中山的南方革命政府。

    来中国之前,他绝对没有想到要和孙中山签署什么联合宣言。

    到中国之初也没有想到。1922年8月19日,越飞在北京还给吴佩孚写了一封信,说吴将军“给莫斯科留下了特别好的印像”;提议密切双方合作。

    结果吴佩孚在中东路问题和外蒙古问题上毫不松口。越飞在北京半年,工作毫无进展。于是他重点转向发展与南方政府关系,实行以南压北方针。

    1923年1月17日,越飞以养病为名赴上海。在沪十天之内,几乎每天同孙中山或孙中山的代表张继接触。1月26日,《孙文越飞宣言》公开发表。

    产生重大影响的是宣言第一条:“……孙中山博士认为,共产主义秩序,乃至苏菲(维)埃制度不能实际上引进中国,因为在这里不存在成功地建立共产主义或苏菲(维)埃制度的条件。越飞先生完全同意这一看法,并且进一步认为,中国当前最重要最迫切的问题是实现国家统一和充分的民族独立。”

    孙中山、越飞,一个是中国**革命的伟大先行者,一个是苏联政府同时也是共产国际在中国代表。两人皆不以为中国存在马列主义生存发展的土壤;皆认为中国不存在建立苏维埃政权的条件。

    孙中山的不信,一半出于对三**义的信念,一半出于对当时刚刚成立的中国共产党的担心。所以他一定要用宣言的形式肯定“苏菲(维)埃制度不能实际上引进中国”;“在这里不存在成功地建立共产主义或苏菲(维)埃制度的条件”。

    越飞的不信,则全部出自苏联国家利益的考虑。为了换取孙中山对中东路和外蒙古问题的承诺,以实现以孙压吴、以南压北。

    所以又有了宣言第三条、第四条:双方认为要以谅解的态度解决中东路纠纷,以双方实际之利益与权利解决现行铁路管理法;苏俄声明无意使外蒙古与中国分立,孙中山表示苏俄红军不必立时由外蒙古撤退。

    孙中山的主要兴趣在第一条。这是越飞的让步。

    越飞的主要兴趣在第三、四条。这是孙中山的让步。

    《孙文越飞宣言》这是中国现代史上一份非常重要的文件。没有这份宣言,就没有后来的国民党改造,就没有国共合作,然后也就不会有黄埔军校和北伐战争。它既是孙中山对中国革命走向的判断和规定,也是新生的苏联将其斗争中心由世界革命中心转向苏联利益中心的启端。通过这份宣言,苏联在中国第一次完成了用意识形态与国家利益的交换。

    初生的中国共产党人被蒙在鼓里。当时没有任何人想到要拿这份宣言去征求他们的意见。

    孙中山早年向往社会主义。1896年旅居伦敦时就知道了马克思。后来他对中国最早的社会党人江亢虎等介绍说:

    “有德国麦克司者,苦心孤诣,研究资本问题,垂三十年之久,著为《资本论》一书,发阐真理,不遗余力,而无条理之学说,遂成为有统系之学理。研究社会主义者,咸知所本,不复专迎合一般粗浅激烈之言论矣。”

    社会主义对他发生了极大的吸引力。纯真的孙中山自信而又自愿地以社会主义者自许,虽然他连马克思、恩格斯与伯恩斯但、考茨基的区别都未弄清。

    就如毛泽东当初分不清孙中山与康有为、梁启超的区别一样,孙中山也分不清马克思、恩格斯与考茨基、伯恩斯坦的区别。1905年初,他专程前往设在比利时布鲁塞尔的第二国际书记处,要求接纳他为“党的成员”。他见到了第二国际主席王德威尔得,书记处书记胡斯曼,向他们说明“中国社会主义者的目标和纲领”。面对这两位泰斗,孙中山大胆预言:中国将从中世纪的生产方式直接过渡到社会主义的生产阶段,而工人不必经受被资本家剥削的痛苦。

    当时的孙中山还是个小人物。

    小人物孙中山热衷于社会主义。变成大人物,就认为中国不能搞社会主义了。倒不是因为曾经被第二国际拒之门外。他认为他的三**义更合中国国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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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4-6 22:48:5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章,地火──红色政权为什么能够存在 3、孙中山的困惑

    认为中国不能搞社会主义,并不妨碍他崇敬列宁。

    比驻俄公使刘镜人的电报晚三天,1917年11月10日,上海《民国日报》大号标题:“美克齐美(Maximalist音译,过激党之意)占据都城”。这是中国最早报道十月革命的报纸。孙中山看完报后,立即通过中间媒介给列宁一信,代表国民党向布尔什维克党人表示高度敬意,希望中俄两国革命党人团结在一起,共同斗争。

    列宁称这封信是“东方的曙光”。外交人民委员齐契林代表列宁回信:

    “我们的胜利就是你们的胜利,我们的失败就是你们的失败,为了无产阶级的共同利益,在这伟大的斗争中团结起来”。

    可惜这封信被耽误了。孙中山没有看到这些必然令他激动不已的话语。

    但1920年11月,他见到了列宁的第一个使者维经斯基。

    维经斯基1920年3月来华,后来有人认为他是来帮助建立中国共产党的,但维经斯基向共产国际报告说,他的首要任务是“立足于日美中三国利益发生冲突,要采取一切手段来加剧这种冲突”;首要考虑的是苏俄在远东的安全,在这个基础上才考虑如何联合中国的革命力量、支援中国革命。

    孙中山提出了进一步的建议。据维经斯基记述,孙中山直截了当地说,广州的地理位置无法与俄国建立直接联系,应该在海参崴或满洲里建立一个可以互相联系的大功率电台。

    列宁的第二个使者是马林。

    作为共产国际执委会委员的马林颇得列宁赏识,为推动中国共产党建立也发挥了重要作用。他亲自参加了中国共产党第一次代表大会、并在第一次会议上一口气作了将近四个小时的发言。“一大”代表们对他印像不错。毛泽东说他“精力充沛,富有口才”;包惠僧说他“口若悬河,有纵横捭阖的辩才”。但是对初生的中国共产党,马林却颇不以为然。他在给共产国际的报告中评价说,中国共产党人是一些“不懂马克思主义,缺乏社会主义实践”、“倾向社会主义的学生”,他们“从来不曾同工人阶级有过密切的联系”。对国民党马林倒充满乐观和希望,认为它是由“知识分子、华侨资产阶级、南方士兵和工人组成的各阶级联盟”。这位共产国际执委会委员的结论是“在上海我对中国的运动及其发展的可能性获得一种十分悲观的观点;我在南方才发现工作大有可为,而且能够成功”。

    所以马林很快从举行**“一大”的上海南下。

    1921年12月,马林在广西桂林对孙中山提出了三条建议:

    第一,改组国民党,广泛联合工农大众;

    第二,创办军官学校,建立革命武装;

    第三,与中国共产党合作。

    孙中山认为,这是列宁给他传递过来的声音。

    这三条建议,成为后来孙中山“联俄、联共、扶助农工”三大政策的起源。孙中山注意到列宁是通过俄国的十月革命,列宁注意到孙中山,是通过中国的辛亥革命。

    1912年4月,孙中山辞去临时大总统,在一篇临别演说词中说,西方国家虽然富足,“但这些国家国内贫富间的悬殊仍极明显,所以革命的思潮常激动着这些国家的国民。如果不进行社会革命,则大多数人仍然得不到生活的快乐和幸福。现在所谓幸福只是少数几个资本家才能享受的。”

    列宁对这篇演说词留下了深刻印像。他说这是“伟大的中国**派的纲领”,“我们接触到的是真正伟大人民的真正伟大思想”;“迫使我们再一次根据新的世界事变来研究亚洲现代资产阶级革命中**主义和民粹主义的相互关系问题”。

    列宁把对中国革命的希望,主要地放在了孙中山身上。

    1918年,当年轻的苏维埃政权被帝国主义干涉者压得喘不过气,而通向中国的道路又被捷克斯拉夫军团、社会革命党人、高尔察克匪帮切断的时候,列宁就询问过,在被十月革命唤醒的旅俄中国工人中间,是否可以找到能与孙中山建立联系的勇士。

    列宁与孙中山两人,虽未谋面,但息息相通。

    孙中山决心“联俄、联共、扶助农工”了,但并非不存在一点问题。

    三大政策中最无问题的就是联俄。

    孙中山联俄决心异常坚定,来源于他一生经历的无数次失败。先败于他认准的敌人清朝政府、袁世凯及北洋军阀;后败于他以为的友人英、美、日政府及国内官僚政客;到1922年6月陈炯明叛变,竟开始败于跟随他十余年的部属了。

    尤其令他万分痛惜的是,陈炯明把他联德、联俄的三封密函作为缴获物在香港公布,挑起海内外舆论大哗。他心如刀绞般说:“文率同志为民国而奋斗垂三十年,中间出死入生,失败之数不可偻指,顾失败之惨酷未有甚于此役者。”

    乘火打劫的不仅陈炯明。国民党内李石曾、吴稚晖等49人借机联名通电,劝孙中山下野。

    在此紧急时刻,仍然毫不动摇地支持他的,只有列宁领导的苏俄。

    患难识真金。几十年的选择比较使孙中山终于意识到真正的朋友所在。他叫陈友仁转告苏俄政府全权代表马林,“中国革命的惟一实际的真诚朋友是苏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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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4-6 22:49:1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章,地火──红色政权为什么能够存在 4、孙中山的困惑

    三大政策中问题最大的就是联共。

    孙中山钦佩共产党人。他对汪精卫、胡汉民、张继等人说:我们的革命运动,黄花岗、潮州之役,人数极少;镇南关之役不过200人;钦廉之役不过一百余人;现在**组织工农运动,群众一起来,动辄成千逾万;开滦罢工、“二-七”罢工规模浩大,震惊中外,其势尤不可侮!

    共产党人的组织能力和气势,给他以极深刻印像。

    由此更感到已经腐朽的、无战斗力的国民党急需改造。

    孙夫人宋庆龄问他,为何需要共产党加入国民党,他回答说:“国民党正在堕落中死亡,因此要救活它就需要新血液。”

    他要新鲜血液救活国民党,但不是要新鲜血液取代国民党。笃信三**义、笃信一个国家只能有一个党、一个领袖的孙中山,不想看到国民党外又出现一支政治力量。不想有任何力量与国民党分庭抗礼。

    1923年1月《孙文越飞宣言》发表,他召集核心干部征询意见。

    联俄大家都无问题,因为不论在道义在财政还是在武器在顾问,都需要苏俄提供强有力的支援。争论的焦点在联共。

    汪精卫同意联俄,反对联共;

    廖仲恺则赞成联俄联共,认为既联俄,就必须联共;

    胡汉民介于汪、廖之间。

    应该注意一下胡汉民。他的论点十分奇特:“无政府主义者离我们比较共产党员更要远些,对待无政府主义者尚且如此,容纳共产党员入党有什么可怕的呢?”

    他向孙中山建议,先对共产党人有条件地收容。条件是“真正信仰本党的主义,共同努力于国民革命”;收容以后再有依据地淘汰。依据是“发现了他们有足以危害本党的旁的作用,或旁的行动”。

    胡汉民的观点对孙中山影响很大。后来孙中山采纳有条件联共的主张,不同意实行党外合作,坚持让共产党人加入国民党实施“党内合作”,主要就是出自胡汉民。孙中山认为最理想的,是先用共产党人的力量改造国民党,再用国民党人的纪律约束共产党。

    他既联俄,又不相信中国可以走俄国人的道路。既联共,又不相信红色政权可以在中国建立、生存和发展。

    伟大的**革命先行者在这里陷入了两难。

    1923年11月在国民党“一大”前,邓泽如、林直勉等十一人以国民党广东支部名义呈孙中山一份《检举共产党文》,指责共产党人“此次加入本党,乃有系统的有组织的加入”;“实欲借俄人之力,耸动我**,于有意无意之间,使我党隐为彼共产所指挥,成则共产党享其福,败则吾党受其祸”。

    党内合作本是孙中山自己的主张。所以他在批语中维护共产党人、批评了邓泽如等人疑神疑鬼的话。但孙中山还有另外一些批语,在我们自己编纂的史料中却不多见了。

    在今天一段我们基本不引用批语中孙中山说,先前共产党人“所以竭力排挤而疵毁吾党者,初欲包揽俄国交际,并欲阻止俄国不与吾党往来,而彼得以独得俄助,而自树一帜,与吾党争衡也。乃俄国之革命党皆属有学问经验之人,不为此等少年所愚,且窥破彼等伎俩,于是大不以彼为然,故为我纠正之”。看来马林与孙中山的谈话和所提的建议,都被孙中山认为是“俄国之革命党皆属有学问经验之人,不为此等少年所愚”、“故为我纠正之”的表现。所以他对邓泽如等人表示,共产党人“既参加吾党,自应与吾党一致动作;如不服从吾党,我亦必弃之”。第一次国共合作,就在这种复杂的心理因素和组织因素之下开始。

    1924年1月,由孙中山主持,国民党在广州召开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共产党员李大钊、谭平山、毛泽东、林祖涵、瞿秋白等十人当选为中央执行委员或候补执行委员,几乎占委员总数的1/4。谭平山出任**,林祖涵出任农民部长;在国民党最强大的一个执行部──上海执行部,毛泽东当了**胡汉民的秘书;恽代英则当了**汪精卫的秘书;文书主任邵元冲未到任前,毛泽东还代理了执行部的文书主任。

    在共产党人表面获得成功之中,国民党“一大”新设立的一个组织却被共产党人忽略了。或者更为准确地说,把共产党人忽略了。

    这就是国民党的中央监察委员会。

    国民党组织松散,历史上从来没有专设监察机构。同盟会的司法部,中华革命党的司法院、监察院,都未真正行使过职权。其实际职能仅是“赞助**及所在地支部长进行党事之责”。1912年组建国民党时,连司法、监察的条文也未罗列。

    国民党“一大”通过的党章,却专门设了第十一章《纪律》。孙中山、胡汉民在会上特别强调了纪律的重要。胡汉民专门作说明说:“嗣后党中遇有党员破坏纪律,或违背主义,当加以最严厉之制裁。”

    这一章专对准共产党人而来。

    执行纪律的操刀者,既中央监察委员会。

    国民党“一大”选出中央监察委员5人:邓泽如、吴稚晖、李石曾、张继、谢持;候补中央监察委员5人:蔡元培、许崇智、刘震寰、樊钟秀、杨庶堪。

    10名中央监察委员,无一名共产党人。

    孙中山允许共产党人成为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中央部长,却不允许他们成为国民党的监察委员。他想通过中央监委执行纪律对加入国民党的共产党员有所防范,所以才有了十名监察委员全部由国民党员担任的精心安排。

    从实质上看,国民党的联共政策是联俄政策不得已的产物。孙中山希望随着时间流逝,把为数不多的共产党员逐渐消化在国民党内。

    如果不能消化呢?

    1924年10月9日,在一封写给蒋介石关于组织革命委员会的信中,孙中山说:“而汉民、精卫二人性质俱长于调和现状,不长于彻底解决。所以现在局面,由汉民、精卫维持调护之;若至维持不住,一旦至于崩溃,当出快刀斩乱麻,成败有所不计,今之革命委员会,则为筹备以此种手段,此固非汉民、精卫之所宜也。”

    孙中山对与共产党人的破裂,并非毫无准备。他认为只有置共产党人于国民党领导之下,才可防制其制造阶级斗争。而北伐军事一旦胜利,纵使共产党人想破坏国民革命,亦势所不能了。

    “若共产党而有纷乱我党之阴谋,则只有断然绝其提携,而一扫之于国民党以外而已”;不注上言者姓名,你敢相信是孙中山说的么?

    国民党的这些底数,当时连共产党人的领袖陈独秀都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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