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禁区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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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从佛罗伦萨开始
作者：Alwin

在沉醉和诗意的联想上，欧洲始终对我别具魅力。不管命运如果，漂泊的宿运终于实现。游戏在处处充满惊喜的文化古城，闲憩在悠翠的苏格兰风笛之中，感受着自由泛滥下夜空中荡漾的不拘，我来到了北美文明的起点——里斯本。
里斯本西去三十公里有危崖临海，大西洋冷雾迷扬。这里正式的名称为罗卡角，俗称欧洲之角。因为这里是欧洲大陆的最西点，在人们还不知道地球形状的古代，这里理所当然的被看成了天涯海角。
风很大，从大西洋吹来，几乎足可媲美罗伯托•巴乔眼中的地中海忧郁蓝，足以噎得人不能呼吸。散乱的头发起起伏伏，就如同海水般的洒脱一样，有大美而不言。海边树立着一块石碑，上有十字架，碑文是葡萄牙古代诗人卡蒙斯写的句子：
大地在此结束，
沧海由此开始。
站在石碑背风的一面躲了一会儿风，眯眼踱磨着大西洋，身心轻易转移到五百年前，全然了解了当年葡萄牙航海家们的心想。海的诱惑太大了，对“结束”和“开始”的怀疑太大了，对破解渴望的太大了。如同人类总在寻找世界最神秘的地方在哪一样，从开始到结束，才发现自己的心灵是起点，也是终点。只不过尘世中可以领略宇宙和心灵自身伟大的人太少。或许，这些航海家在历史的点点滴滴迷航中，能够悄悄发现此点罢了。
从离开自己成长的A市到欧洲流浪已不知不觉一年多了。从心中的女人离去，从开始决定走在彷徨的漫无目标之中，厚厚的胡渣已在抗议终点的不可确定和遥远。或许，我是应该找一件事来做为临时的中途站了。虽然到现在仍然无法得知终点的坐标，但是短暂的入世，却似乎不应再避免。原来，我还是，行走在禁区的边缘，徘徊。
葡萄牙人喜欢用白色的小石铺在城市的人行道。里斯本老城人行道的石块，早已被岁月磨成陈年骨牌。沿骨牌走区，是陡坡环绕的山道。和中国的重庆不同，这样的山道上居然还在行驶着有轨电车。
山道很窄，有轨电车几乎从路边民房的门口擦过，民房陈旧而简陋，却不失欧洲的古朴、豁达。门开口伸出一头，是一位老者，黑发黄肤，恰似中国早年的帐房先生。打个招呼，果然他乡遇见故人，分外亲切。尤其在临近中秋节的寂寞城市，更多的，是淡然的亲切和温暖。只是我没想到的，命运的齿轮就从这里开始变向转动。
好了，故事的正题终于要从这里开始了，否则各位读者不会放过小生的^-~
老者姓徐，早在文革动乱时期就来到欧洲这快浪漫的陆地，从尹斯坦堡到那不勒斯，从雅典到亚历山大港，在整个地中海的轮廓线上，都过他的足迹。他是一位学者，更是一位智者，还是当地的华人领袖。
“你叫什么名字，来欧洲旅行多久了？”徐老给我砌上了一杯中国的杭州的西湖龙井。
“我叫Alwin，在这里刚刚漂泊了一年左右吧。”迎着徐老精光隐烁的双眼，我淡淡而道。
“呵呵，年轻人，一定是心情不好，出来散心的吧。你什么都不需要说，看你的眼睛，我什么都明白。我能够理解，我年轻时也有过。虽然这些事情只能靠你自己解决，但是希望你千万不要因为一片红花的凋零而忽略整个秋天的款款枫叶。”
“……，谢谢您。”
“年轻人，今天就是中国的中秋节了。愿不愿意陪我这把老骨头走走，去咱们华人的联谊会去看看？”
“当然。”
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答应了徐老，虽然在心炫从我的生命中离开后，很怕过节。或许，是对故土的思念和沧桑的感慨白法打动了我早以麻木波澜不惊的沉寂心灵吧。
哥伦布捧着《马克•波罗》远航，却找到了美洲。现在，他只能在塔拄顶端遥指着东方。可是现在，我却已乘着电梯，来到了他的脚下。朦胧的广场半推半就，全是相对的神秘和思念。我一个人坐在寂寞的角落，谢绝了徐老的热情，习惯性的点起一根烟，习惯性的，慢慢沉思。不知道是谁说过，烟是男人最好的朋友。无论是在男人喧嚣还是安静的时候，无论是在男人成功和失败的时候，陪着他的，往往是手中那根饱含涩苦的委婉寄托。
“想什么呢？哦，我知道了。好了，我给你介绍一个朋友吧，他可是个足球圈的人，你们都是年轻人，应该可以好好侃一侃的。”徐老满脸慈祥，指着远处又是一个吞云吐雾的仁兄，不由分说，带着我走了过去。
“倒~~~~~~~~~，是你，欧阳！！！！”我几乎不感相信自己的眼睛。在坐的这位是我高中时期的最好死党欧阳，很喜欢足球，一直是当时校队的主力前卫。他大学毕业后就出国了，数十年没有联系了，想不到居然在这里遇见他。
“是你啊，Alwin”这个人渣，刚见面就狠狠的拍了我一下，也是一脸的惊讶和欣喜。
“哈哈，原来你们认识啊，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两个了”徐老很明理到一边切月饼了。
“你小子，好久不见，想不到混到葡萄牙了，真是太让我意外了。现在怎么样？”真的很高兴，可以遇见高中的同学。突然我发现这个瞬间，我可以暂且抛弃心中的那丝沉淀。
“哈哈，你猜猜，Alwin”欧阳又随手给了我一根雪茄“拿着，上次去古巴时买的，就快没几根了。一般人我还不给。”
“肯定与足球有关，我了解你，不可能放弃自己当初的志向的。”我也渐渐开朗起来。
“果然是兄弟，一猜即中。还记得几年前年因为破产跌落到意丙的佛罗伦萨吗？现在已经是意乙了。我就在那里做事，是执行经理。还不错吧？”
这小子，一脸得意像。不过虽是如此，我还是很高兴，毕竟是自己的兄弟，能够实现自己当初的理想而为之奋斗，我怎么能不为他高兴。到听说他已经结婚了，更是唏嘘不已，十年了，转眼间就已经过去。现在的自己，也在马马虎虎过的忽略岁月中，步入了不惑之年。
“你怎么样了？现在还和Sharon在一起吗？”欧阳忽然想起了什么，发现我脸色一暗，马上转移话题道“怎么样，打算回国还是继续在外面生存？”
“我，不知道。出了有段时间了，还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直到今天，我才想到，自己可能需要安定一段时间，好好去想一些我始终无法相通的问题。”又想到Sharon了，依然还隐隐作痛，却还是强装微笑道。
“有没有兴趣帮我？我们球队的主教练刚刚被升班马桑普多利亚挖走了，正缺人呢。”
“我，能行吗？”
“你怎么不行，当初我们一去读书看球时你不是最能侃吗？我们大家那时就很佩服你敏锐的洞悉能力。再说我听人讲你在国内的时候不也一手把江西的樟树四特一手带入了中超吗？真的，来帮我吧，我相信你行的，我们两个在一起，一定是最佳组合。”欧阳一说到足球，就是满脸的兴奋和憧憬。
我又想起了自己白天在海崖边的情景，想起了开始和结束。无论怎么样，我始终还是一个行走在禁区边缘的人，以前是，现在是，或许，以后也是。
“让我好好想想。”我拿起侍者手中的一杯红酒，走到了一边，再次开始无限的沉思，留下了充满期待的欧阳。
不知何时徐老轻踱到我的身边，说到：“老子有句话，‘大成若缺，其用不弊。大盈若冲，其用不穷。大直若屈。大巧若拙。大辩若
讷。静胜躁，寒胜热。清静为天下正。‘为什么不给自己一个机会，我相信你的能力。从你眼中的无限深思和忧郁我就知道，你失去过很多，就一定可以做到更多。看似平淡，却隐含锋芒，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记住我刚刚说的话。”于是拍拍我的肩膀，又自言自语的走了。
真的是一个充满智慧的长者，就想但丁一样，一个背着对故土的思念游历欧洲而成为了智者，一个是背着死刑的十字架成为了历史的巨人。对我而言，同样值得尊敬。很快的，我也有了决定，因为我知道自己，也是一个离不开足球的人。
一切，从佛罗伦萨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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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信任
佛罗伦萨像个老人，入睡的很早。当我和欧阳驱车几百公里深夜抵达，大街上一切商店早已经关门，只能在小巷间寻找那种类似于中国午夜大排挡的那种熬夜餐馆。大街已经够老迈了，小巷更是古旧，脚下永远是磨得发滑的青石，幽幽反映着高墙上的铁皮街灯，连带着 整个城市的古老，衰落和重生，就像今天我将要去的这支球队一样。两边的高墙靠得很近，露出窄窄的天空，透着昏暗的天空，惨淡的月光微微的从我的脸庞滑过。我又开始犹豫了，开始怀疑起自己昨日的一时决定是否为冲动。我不敢看欧阳，只好把视线悄悄用手轻轻掩盖。直到现在回忆起当年的情景，还觉得酷似为一副远年的铜版画。路越来越窄，灯越来越暗，脚步越来越想响又渐渐放轻，既怕骚扰哪位失眠者，又怕惊醒自己心中的一个中世纪。
终于，欧阳带我来到了前边小巷的一个转弯处。我很惊讶的发现一个高瘦的人影孤单的站立着，如泥塑木雕般。走近一看，原来和我们一样，是个中国男人。顺着他的目光往前打量，原来他在凝视一栋老楼，楼房右墙上方垂着一幅布幔，上书“但丁故居”。
我到现在还想不出，还有哪一种方式可以如此，比这天晚上与但丁故居相遇更加合适，如此黯淡，如此狭窄，如此偶然，如此自然，如此寂静，如此饥饿，如此劳累，好象全是为这个相遇做准备。这个男人终于向我们点头了，那表情就好象全在意料之中一样，你们也会在这个时候摸到这里。
但丁就是在这般狭窄和黝暗中走出。他空旷的脚步踩踏在昨夜和今晨的交界线上，是后来一切早起的人们都能朦胧记起。就是这一夜，我初识佛罗伦萨，就是这一夜，我初识另一个和同样流浪的人——林海听涛。（不知道大家看到这个名字有没有什么印象，他可是《我踢球你在意吗？》的作者，也是我一直欣赏的一个作者。不知道这里盗用他的名号会不会有什么关系，如果他知道我还会盗用他书中的主角的话，恐怕更不得了。不管了，先写再说好了^-^）
欧阳又打了一根烟给我：“知道我为什么选你做球队的主教练吗？”
还是狠狠的吸了口烟，再狠狠熏了熏自己一直昏眩的双眼和思绪，含糊的回答：“你昨天不是已经说了吗？”
“你以为真的就那么简单吗？”欧阳也深吸了一口烟。
“当然，你说我就信了。”我开始彻底任由思绪的飘零机械性的回答，完全没有体会他话中的含义。
“都多少年过去了，你怎么还是这样，一想到自己的事就可以把什么都抛开，难道你牛脚尖钻得还不够吗？”欧阳开始有点着火了。不过也难怪，他是我最好的兄弟，当然也希望我心情好一点。不过说直接点，他更可能是怕我做不好工作，连累他了。（汗~~~，这条怎么也写得出啊。）
我终于还是回过神来了“你以为我想吗？如果我做得到的话，就不会一个人穿越一个又一个飘渺的沙漠来到这里流浪和放纵自己。我想过自己站起来，我也发过誓，一定要站起来。可是，我真的需要更多的时间。我们一直都是最好的兄弟，以前是，现在也是。如果你觉得我真的不适合到你们球队当主教练的话，请直说，我不会生气的。更何况，我对自己也没有多少信心。”又是一个极端的过度，从咆哮到霎那间沉静。
“你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了吗？但丁在青年时代就常常由此离家，到各处求学，早早得成为一位百科全书式的学者，又眷恋着佛罗伦萨，不愿离开太久。这里有他心中所爱的比阿特丽（Beatrice），更有新兴的共和政权的建设。三十岁参加佛罗伦萨的共和政权，三十五岁时甚至成为六名执政官之一，但由于站在新欣商人利益一方反对教皇干涉，很快就被夺权的当局者驱驱逐，后来又被缺席判处死刑。被判处死刑的但丁在流亡地进入了创作的黄金时代，不仅写出了学术著作《论俗语》和《帝制论》，而且开始了伟大史诗《神曲》的创作。但是佛罗伦萨终究是佛罗伦萨，它排斥但丁只是一个短暂的历史过程很快就用更大的光辉洗刷了这种耻辱。我在科西莫•美奇第的住所见到过但丁临终时的脸模拓坯，被供奉的如同神灵。科西莫可谓佛罗伦萨历史上最伟大的统治者和收藏家，那么，他的供奉也代表着这个城市的心意。”欧阳舔了舔略微发干的舌头。
“你带我来看但丁故居，就是为了给我讲这个故事？”我还是近乎与冷漠的说道。
“你还在装傻，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了吗？行，你要装糊涂是吗？那我就摆明说清楚好了，我承认我还不是完全相信你能力，但是我信任你， 因为我们是最好的兄弟，我相信你只要答应了我，就不会让我受牵连是吗？”欧阳已开始激动起来。
顿时，心里一股暖流缓缓滑过，丝丝滋润我早已枯萎的灵魂。是的，我行尸走肉般流浪一年，缺少的， 就是和爱情一样同样对我重要的友情。“你先去旁边找一个餐馆好吗？我还想自己一个人在这里转转。”我还是要他走开了，尽管自己心里很想说：谢谢你的信任，欧阳。
七转八转又转到了故居的门口，虽然是黑夜，可我还是从边门爬了进去，依靠烟丝上的点点萦绕的微红，一层层，一间间地细细用心参观。也许你会说我是个疯子，是的，我是个疯子，早在Sharon决定来开我的那个时刻，我就已经变成了疯子。用手触摸过陈列的种种资料，我最感兴趣的，是站在各个窗口想外张望，猜度着当年但丁的目光，和他呼吸中黑夜里佛罗伦萨的粒粒孤寂街灯。Sharon我还是无法忘记你。
恍然回神，发现欧阳正在楼下不放心回过头找我。是的，“信任”，一个多么圣洁高尚的字眼，真怕自己会辜负它。
那天晚上，我和欧阳喝了很多烈酒，是他特地为我准备的五十六度红星二锅头。两个人都是烂醉如泥的互相扶持回旅馆。为了陪我散心，他也喝太多了，不敢回家面对自己的老婆，只好两个人一起去住旅馆。我记得当时自己唯一记得的一句话就是用打结的舌头含糊不清的说“你小子，越混也没有出息了，竟然成了气管炎。”那天，我们都很快乐，更因为我们都知道，以后开始工作了，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再喝醉酒了，至少在新的赛季结束前不会了。
………………
三天后，2003年9月26日，欧阳的生日，我正式加入佛罗伦萨，担任主教练一职。
欧阳看到我还是很热情，但是依然掩饰不了他眼中的一丝忧虑和歉意。
这次是我先开口：“怎么了，欧阳，出什么问题了吗？”
“真的很抱歉，Aliwn，我原本打算给你3M英镑转会费，可是该死的老头不相信你的能力，把我的意见全给侃了， 不仅只给你1.5M转会费，还要求你联赛执教的十场联赛中只要要赢六场。真是TM的扯淡，真不明白他是在做什么。”欧阳满是无奈。
我想想，自从切里高里倒台后，意大利皮革大王（具体是什么名字小生忘记了，不知道哪位网友可以告之他的名字，小生先谢谢了。）入主了佛罗伦萨，一开始应该是投入了很多资金的。现在怎么是这样了？难道是他看到球队数十年仍然无法冲入甲级联赛，也已经心灰意冷了？尽管如此，我还是故做轻松地对欧阳说：“哥们，没事，就不信任我的能力吗？我只有一个要求，在31日意大利转会截止前，帮我从中超挖一个人。”
“谁？”
“王新欣！中超去年最佳射手，现效力与上海中远，不过现在受了伤，估计还要两个月才能恢复。有问题吗？你能说服哪个顽固的老头吗？
“这个 ……”欧阳犹豫一下，“行，我来搞定他。你先在他的办公室外面等我一下，OK？”
“好”我只说了一个字，因为，我信任他。
剩下等待的半个小时里，老头的办公室时不时传出争吵和咆哮的声音，更有甚者，还有猛烈敲击桌子的声音，引得过往的工作人员侧目不断。而我，还是很僵硬的站着。
“砰”地一声，门开了，欧阳满脸通红的走了出来，看着我，突然伸出右手，做了一个“V”字形状，附耳道：“搞定那个老顽固了，不过你进去最好客气点，拍拍他的马屁，给他顶高帽，以后也好办事。好了，进去吧。”好家伙，我就知道他一定行。不过，我还是有点感到不妥。
“是Alwin先生吗？我看过了你的国际教练认证书。不过，我还是对你从中国这个足球第三世界国家出来的教练保留一丝怀疑。虽然欧阳向我强烈推荐你，甚至不惜以辞职来威胁我。我真的很不明白你们中国人所谓的友谊，不过我愿意给你和欧阳一个机会。记住，你只有在十场联赛中胜六场证明你自己的能力。还有，那个王新欣，希望你最好没有看错他。”老头不阴不阳的用牙签剔着满口堕落的黄牙，言语间充满了不屑。
如果不是为了欧阳着想，我想自己现在就会冲上去把这个老杂碎撕烂。但是为了他的信任，为了证明自己可以重新做起，我还是冷冷的礼貌性的回答：“谢谢老板给我机会！我现在去工作了。”说完，掉头而出，完全欧阳刚刚对我的叮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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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焚书坑儒
    我并没有直接去俱乐部训练场，而是在接过教鞭的第一天，就开始翘训，虽然我知道明天报纸的头条就一定会无孔不入的对此大肆报导。

    从老头办公室出来，我就一直没有好心情，不想让手下的队员们看到自己这个样子。如果我决定去的时候，就一定会以教父的身份去面对。还是决定在这座历史与艺术的文化古城走走吧。姑且不论她收藏的脉搏中美第奇（Medici）家族的影响力之广，流连之中，出与同样对足球的信仰和疯狂热情，在这个陌生的城市中，我来到了她最大的中心广场，即使错过了安置着很多出生与本地而名扬于天下的重要人物的灵柩和灵位的佛罗伦萨圣十字教堂（SantaCroce）。

    这是一个白色清瘦的广场，和我想象中的具体有很大差异，甚至简洁得有点抽象。唯一没有被寂寞遗漏的，是悲壮的英雄战神巴蒂。我无法解冻在他表情里的一切，只见每次都有许多鸽子停落在在雕像上，两种颜色相依相融；很快鸽子振翅飞动，飞向四周各条小巷，也飞向远处天宇，像是在把艰难而又苦涩的古铜巴蒂，稀释化解而去。于是，我买了一年漂泊生涯中的第一个纪念品，也是最后一个纪念品——巴蒂缩微木雕。是开始，又是结束。远在卡特尔的巴蒂啊，你可知道，在你深爱着的城市用，又多了一个和你同样执迷的人，去同样执迷着你所渴望的胜利和荣誉。

    ……

    下午5：00。我终于正式来到了俱乐部的训练场。

    没有想象中的绿茵如云，没有想象中的激情汗洒。近乎与枯萎般呈现在我眼前的一片荒芜和懒淡。土黄色的场地上帘卷西风似的散落着几颗象征意义的饿瓜劣枣般的弱草，隐晦的禁区线模糊不清，满是疲倦和放弃的不经心。这就是我执教的球队的训练场吗？就就是那支曾经风靡亚平宁半岛足以让对手肃然起敬的紫衣军团的训练场？难道崛起和衰败的过程真是如此想象吗？

    原处场边狼烟般的硝黄中欧阳正大声喊着什么，估计是看我一时还没有来先上来顶班吧。那帮球员懒洋洋的应付式的颠着几个足球耍来耍去，更有几个索性端着可乐站在一边闲聊加指手画脚。真以为他们自己是巨星郝董吗？就算是郝董训练时也是一丝不苟，更何况他们几个小角色。好歹说我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再怎么不济也是中超联赛中的新秀教头，但这样的训练方式，真是前所未闻。就如同足球中的意大利大哥不理解小弟中国的进步一样，我们也很难想象他的丑陋和巨大反差。不管怎样，我对手下的球员已经有个一个大概的印象。“兄弟，我来迟了，又为难你了。”我心中歉意道，换过公式的西装，一身休闲向他跑了过去。

    “Alwin，你可来了，队员们都在等你呢。”说罢，就把队员给我集合了起来。

    这个有欧阳，也真是的，怎么也不问问我有没有准备好发言稿啊。不过还好，本人口才还是不错。我清了清嗓子，狠狠的瞪紧双眼，把不得眼珠掉下来似的，扫过每一个人，看到了期待、恐惧、无所谓和鄙视，反映不一。“我是Alwin，很不高兴，是你们的主教练。真没有想到，我会给你们这种连业余队都不配的像猪一样的人渣当主教练。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内，我会让你们每个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们每个人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在我面前证实自己不是笨蛋孬种。要么你们证明自己，留下来被我虐待；要么，滚回去在你们的床上找娘们疗养。我需要的，是男人！”我故意顿了顿，想看看这些年轻人有什么反应。果然不出我所料，除了几个老油条无动于衷，大部分队员还是被唬哄得一乍一乍。只是没有想到欧阳这个经理也被唬住了，满是不可思议。我的眼珠还没有掉下来，可他几乎是就差鼻子没有掉下来了。真是个笨蛋，不了解我，连中国祖宗的先声夺人都没有听过吗？苯死了。我终于有所领悟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他只能当经理而不是教练了。

    “教练，我强烈抗议你的话语用有对人格尊严的侮辱词汇和对我们每个人的恐吓。”说话的是一个张着土豆脸的金发大汉，一脸厚厚的胡子渣和键硕的肌肉鼓鼓完全表达了他的不满以及不屑。

    ‘哼，跟我玩，我连你大爷都弄死。也不看看你老子我是谁？我日’虽然心里满是脏话，我还是皮笑肉不笑的问他：“好，有种。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报告教练，我叫Wildly！”他挑衅般的冲到我的面前，低头看着足足比他矮一个头的我。

    ‘**，跟我来这套。Wildly，你他妈还真是叫对了名字，够野蛮的了。’我心里暗骂一句，正准备还击，欧阳看到情形不对，忙我们两个人拉到了一边。刚刚还被我诈唬的球员们也醒了过来，一个个盘着双手异常轻松而又习以为常似的准备看我好戏。

    “Alwin，不要冲动，他们都是你的队员，好好说话嘛。”欧阳一脸贱歪歪的关心样子。我倒，八成他平时也受过这些人渣不少气，怕我吃亏。

    “欧阳，记住你跟我说过的信任。现在要么你别管，让我放手大胆的去做，要么我现在就走。”我也是一脸倔强和坚定。

    “那好吧，你悠着点，那小子平时很能打的，一对三都没问题，闹事更是一流。”欧阳还是不放心，特地用国语叮嘱我道。

    我走到Wildly面前，仰头看着这个1米9大个斜眯着眼藐视我。我邪邪一笑，看到他眼中的一丝疑问，毫不迟疑，抬腿对他下阴就是一脚。Wildly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我在做什么，只是本能性的抱着他男人身上除了心脏以外最重要的东西痛苦异常，蹲在地上直冒冷汗，刚刚的嚣张一扫而尽。我并没有停手，更是存心给这帮人渣们好看，摆明了是杀鸡给猴看的心态，冲上去抓住他的头发伸出右手给他鼻梁骨上又是一拳，“做福勒去吧！”，（注：现效力于曼城的英格兰射手福勒平时就很喜欢在鼻子上很沾一块创可贴装酷。）然后对着他肚子又是用膝盖镦了一下狠的。整个过程只有短短的不到10秒，我就轻易将他阴到在地。

    故意没有理会还在地上痛得打滚的Wildly，我又扫视了站在旁边的一排白痴般表情的人渣，很平淡却又故意咬牙切齿的吼了一句：“你们有我凶吗？如果你们有我凶，那么站上来跟我单条，要么，明天早上六点种全老老实实的给我在这里集合晨跑操场三十圈。当然，还有一种选择，现在就给我滚。”说罢，我又对Wildly说了句：“FUCK”，扬长而去。完全没有去理会还跟木头一样傻站着得一群队员。

    ……

    果然不出我所料。当天晚上的《佛罗伦萨晚报》就用了整整一版报导了我今天一天的光荣劣迹。我印象当中最深的一句话是“焚书坑儒——中国暴君秦始皇开始在佛罗伦萨大扫荡。”

    “真是扯蛋，这哪跟哪跟，如果我真的是秦始皇，下午早就把他们活埋了。”我自言自语道。还好，没有看到报纸有关于我下午殴打球员的问题，如果有的话，那就麻烦了。说实话，现在我也有点后怕，如果真的把Wildly废了的话，真是不敢想象了。不过没有办法，对待愚蠢的人，就只有使用愚蠢和野蛮的手段。
    还没有喝完手中的鸡尾酒，我的手机就响了。
    “Alwin，你这个笨蛋下午到底对我的球队做了什么？又是威胁又是人身攻击。我警告你，不许再乱来，这次要不是没有队员告你和欧阳力保你，我一定会让你好看的”果然被我猜中，是该死的俱乐部糟老头在咆哮了。

    “对不起，老板，我保证下次不会在发生这种情况了。”我冷静的回答。

    “那好，先就这样，你好自为之。”老头随即挂掉了电话。

    真是有点意外。我以为在西方这种法律健全的国家，任何带有暴力一点的因素话语和动作都足以让你被告上法庭，可是想不到那个Wildly竟然没有告我状。我想起美国西西里教父维克托·考利昂说的一句话：“如果你想要一个人完全忠心于你，那么你就让他知道，你是唯一可以让他死去活来的人，不要去顾及什么可笑的法律，那只是弱者自欺欺人的一种手段罢了。”看来今天，至少我已经做到了第一步。

    我又倒了一杯红酒，在烛影徭红的灯光下，沉醉过去。是思考明天的计划，还是继续昔日的沉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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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你有我凶吗？
老子有句话：“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地之间，其犹橐迭乎？虚而不屈，动而愈出。多言数穷，不如守中。”的确，上天对待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并不会因为某个人的自以为是而改变天地之间的万物生存法则。在这个世界上，需求别人的可怜只是那种缘木求鱼的天地间最可笑的对白。多少年了，我一直在自己划得铁箍中陶醉。可惜直到现在，我才明白这个道理。而当第一次学会使用它的时候，就是用在了我的队员身上。
当早上太阳照得我从昏死中苏醒过来时，已经是上午九点。可我还是依然不紧不慢的刷牙，洗脸，边吃早餐边看报纸，足足磨蹭到十点才到俱乐部训练场。
今天比昨天我看到的情形好了很多，除了几个老油条缺席训练外，大部分队员全都趴在地上，包括Wildly在内，全都累得脚抽筋呈瘫死状态。有时候真不明白，为什么国人总要说老外多么多么阴险，多么多么会算计人。可是在我眼里，他们都是孩子。不过也的确如此，他们大部分都是十九、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很容易中我激将法也不为过。只不过Wildly能来，我的确感到意外，一是佩服他的身体素质之好，二是佩服他能够忍辱负重，昨天才刚刚被我羞辱，今天还肯肯来训练。如果把他弃之不用，是太可惜了。
还没有容我多想，又是Wildly：
“教练，你整整迟到了四个小时。我代表大家强烈表示对你的抗议。”
果然有种，今天还敢更我来。刚牵了牵嘴角，Wildly马上下意识用双手捂住自己的下体，生怕再糟暗算。旁边立马传来了其余队员的笑声。
“统统给我住嘴，谁再笑，马上再给我跑十圈。”我眉角一扬。顿时几个队员马上噤若寒蝉，立刻安静下来。
“很好，我很满意你们今天的丑态，给我听清楚，是丑态。”我转眼又描了Wildly一下，他马上低下了头。
我挥手让队员们暂时集合站在球场边，一个人行走在禁区的边缘。
“谁能告诉我，作为一个球员，在场上有几种状态？”我又点了一根烟。
“……”
没有等他们回答，我自己就答到：“有球状态和无球状态。”
转过身，我又一次看到他们中的每一个人；“你们大家都很不服我是吗？”
“是的，教练！”这次他们倒都统一回答，似乎忘记了昨天我是如何让Wildly好看的。
“你有我凶吗？”、“你呢？有我凶吗？“我一个一个走过去对着他们他们这个问题，直到他们一个一个再次把头又低了下去。真是一群乌合之众，那要他们凝结成一把锋利的剑，真的有够难的。
“很好。在我的国家有句古话，叫做‘谁的拳头硬，谁说话的声音就大些’。我想现在你们之中没有一个人，有我凶，是吗？“我突然提高音量，随手一拳打暴手上的足球。这个动作看上去看简单，但是足球是圆的，光是紧紧握住足球能让其承受拳头完全的一击和对力的均衡的掌握，就没有几个人可以做得到，更不要说需要多大的力量才能适当在足球本身就很圆滑的东西上去寻找一个可以突破的节点。我想，这下杀一儆百的效果是足够了，更让Wildly明白，昨天，我还是对他手下留情。
“是的，教练。我们愿意听从你的安排。”这下一个个都老实多了。
我转过身，刚好看到欧阳正手对我做“V”状笑，意思是说：“小子，你还真有一套。”开玩笑，他以为我大学毕业后到部队里锻炼是假的。随是如此，我亦会心一笑，朝我自己的办公室一点，要他半个小时后到那里等我。
好了，是该看看这些球员脚上到底有多少斤两了。
“好，现在你们立刻给我分成两队，打一场半个小时的对抗赛给我看。”倒，这个破球队，连个多余的助理教练都没有给，看来我还要当业余裁判了。
“教练，可是我们还有一些老队员没有来，你看是不是要通知他们？”
“不用了。我是要你们在这里的人踢给我看，明白了吗？”真不明白，怎么这么多废话，我又想开始骂人了。难道他们不明白，没来的那些摆谱的老球员，从今天上午起，就注定被我放弃，要清除出球队。真的，我很讨厌那些占着茅坑不拉屎的人。
……
半个小时后，我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欧阳已经坐在那里等我半天了。
“Alwin，我服你了。 想不到平时这些一个个桀骜不逊的家伙在你手里都跟猫一样老实。尤其是你那句‘你有我凶吗？’果然够味，我喜欢。你做得比我预期的要好很多。”欧阳十分兴奋，或许，是我给了他球队重生的希望。
的确，我想自己是有这个能力。无论什么事，只要我决定去做，就一定要去做得最好，这是我做人的宗旨，也必须是我所执教球队踢球的宗旨。记得小的时候，父母常逼自己做很多不想做的事情，常常是在打和骂以及金元政策的诱惑下去要我去做。后来我明白一个道理，很多事情，无论你怎样选择，总要去面对。与其哭丧着脸面对，为什么不笑着迎接它呢？更何况我现在做的事情，是现在唯一能让我重新振作的。该死，为什么直到现在，才能想起往昔的种种因果呢。后来“你有我凶吗？”这句话，亦成了每个新加入球队球员的必修课，俨然是一番队章。
“记得我跟你要求的关于中国新秀王新欣的转会事宜吗？他什么时候能来？”我还是没有被欧阳的迷烫灌倒，还是直接切入主题。
“我昨天晚上已经给国内的中远队发传真了。他们说如果转会费如果能够达到1M的话，就放人。那么王新欣明天就可以上飞机，后天上午就可以来到这里。刚好赶上意大利联赛的转会截止日。”欧阳没有任何停顿，清清楚楚的向我讲出了重点。不过最后还是迟疑了半晌时间，“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放！”我这个人很矛盾，也很虚伪。在越是陌生的人面前越是文明，而在自己熟悉的人面前，反而越发的放肆。现在，我就如是道。
“你要知道，王新欣现在是大腿骨折，我想他的伤势，在国内，是得不到最好的治疗。说不定。到了这里就是一个废物。而且，我想老头那里很难交代的。”欧阳也直说了。
“他受伤多久了？”我没有太多的惊讶，以为现在这个世界上以及没有什么可以阻止我证明自己。而这个球员王新欣，就是我这场赌博中，最大的筹码。我不会轻易放弃他的。
“有三个月左右了吧，大概还要半个月左右就能好。可就算如此，他来了也不可能轻易通过我们队医的检查。”
“这我不管，我只要你后天这个时候，让他出现在我面前来签约就行，有问题吗？”
“……”欧阳咬了咬嘴唇，“行，没问题。我TM也跟你赌这小子了！我现在就去办。“然后，匆匆关门而去。
还有三天转会市场就要关闭了，我也要抓紧时间，好好看看球员的资料，尽快的作好战术调整，并相应的做出人员补充以应付漫长的新赛季。我又闭上了眼睛。
还没过多久，我的秘书一个非常正点的意大利高佻女郎敲门后得到我的允许走了进来，给我一卷资料：“先生，这是队内几个老资格队员的要求转会报告。大概是说，要么你给他们加薪以示尊重，要么让他们走人。”
我接过卷宗，示意秘书出去，翻了几下。果然都是早上缺训的几个养老干部，领着队内最高的工资不说，还要闹转会。唉，刚刚教训完那些年轻人，这些老家伙就要逼我处理他们自己，真是活腻了。我立刻掏出自己的钢笔，毫不犹豫“唰唰唰”写下了第一批挂牌球员名单，上面大部分是刚刚秘书给我资料上的老球员。
第二天上午，我仍然没有要求老队员参加上午的集训，而是组织了年轻球员们的传切和射门练习。我仔细看了一下，还是有些球员技术还是很部错的。只是全队太没有进取心，不说老的球员耍大牌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剩下的替补球员又认为自己太弱，没有前途。总之是剪不断，理还乱。
之后来到老头办公室，看到他正像一个跳梁小丑一样拿着我昨天晚上给他的挂牌球员走来走去，不时吧唧着大嘴巴嘀咕着。看到我走进来，把那份倒霉的名单扔到我面前，喊道：“你要卖掉我所有的明星主力球员吗？Are you crazy?要知道，他们是我最有价值的球员。”
我怀着嬉戏的心情快乐地看着这位宝贝，就如同我昨天预料的那样，然后不紧不慢的对他说：“我尊敬的主席先生，我跟您算笔帐好了，您所谓的最有价值的球员每个星期要话掉您近五十万欧元的工资，而且他们还不满足， 要求加薪。弄得现在队里乌烟瘴气，混乱不堪。如果你同意我把他们卖掉，可以换取近7M的资金，而我保证只要用4M的资金就可以买到比他们更年轻，更有潜力的球员。那么，您就有4M的收入可以好好修缮一下我们的训练场，而且还有不菲的剩余。您觉得这比生意还合算吗？”
老头眨了眨眼睛，泯泯嘴皮：“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同意。但是我想我已经给你1.5M的转会金了，再说现在意大利现在足球市场也不是很景气，我只能在多给你2M的资金，董事会也需要资金运转。而且训练场的修缮，我认为也不是一个小数目。”他边说还在砸嘴，仿佛那3M欧元已经进入了他的腰包一样，现在就想好好啃啃。
真是个老狐狸，任他奸诈是鬼，我还是早就算到他这招了。跟我玩，早就下好了套等你钻。其实算上王新欣，我想买的球员也一种只需要2.5M，我开头那样说，只不过又是应了那局“漫天要价，落地还钱”罢了。这样，我还有1M的盈余去买更多好的球员，也再雇几个好的教练帮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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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浮光掠影
又是新的一天，我也偶尔例外的早早起来，不是因为想去俱乐部看自己的队员们训练，仅仅是想呼吸呼吸新鲜空气罢了。
佛罗伦萨的清晨真的很美，想符咒一样标记在大街小巷的“MEDICI”褶褶闪烁。站在圣彼得教堂前，正巧赶上一个盛典，连教皇也出来了，但我的心思却一直沉淀在那蓝天下的穹顶，想着几百年前米开朗基罗有口难辫的愤慨，默默念到：安息吧大师，此刻我们的头顶，只有您的穹顶。
米开朗基罗曾经参与了圣彼得教堂的建设，又曾因为拉斐尔的过分单纯的学习和著名建筑师布拉曼特的设计理念分歧而饱受非议而被被迫中断他的工作。直到两位前者英年早逝后，七十二岁高龄的大师才能重主大局。虽然大师很反感接替布拉曼特的工作，可当他用挑剔的目光一遍遍审视布拉曼特的设计方案后，不得不惊呼：是谁想否定这么精彩的方案而让我来接替，一定是疯子。这声惊呼，是从艺术的良知发出。真心的艺术家之间可以互不相服，可以心存芥蒂，但是只要提到作品，他们就会像孩子一样，大多都能冰释前嫌。这并不是艺术功力的征服，而是一种经过提炼的，单纯对审美形式高贵生命本质的，画弧般的建立相互确立的认识。
我承认自己在征服自己的球员时，是有点卑鄙。但是我不希望他们在足球场上，也像我这样卑鄙。我决定现在回到俱乐部，也决定把这个故事讲给他们，虽然他们大多数都可能已经听过。
……
略过草草训练场不说，我的办公室桌上又多了份文件，是手下的一个球探应我要求选寻找有潜力队员而发给来的结果。不过说起他就有气，总是神出鬼没，一会就像偷渡者一样杳无音讯，一会又突然冒出来，连续推荐给我很多名球员。不过很多时候够离谱了，老是告诉我几个三十来岁的二大爷如何如何有能力成为伟大的球员，是如何如何的极好的签约对象。希望这次发来的名单中归中举点。
不论怎么样，我还是确定了几个名单，基本上都是想对前场做个大手术。因为在意大利这样的以防守见长的国家，想赢，就要出奇制胜，那么，好的攻击力就是关键。张俊的到来和复出暂且不提，一个好的发动机就够让我发愁。以王新欣如因扎吉般飘忽不定的跑位和灵敏的门前嗅觉，进球我不怕，就怕没有可以给他喂球。在我看来，防守始终是死的，而进攻才是活的。如果有个好的发动机不断传球，那么就算前锋在怎么浪费，总能偶尔抓住几次机会。好比说两个同样高明的侠客比武，一个使剑，一个十八般武艺皆精，那你说哪个能胜呢？如果看过《覆雨翻云》的朋友就知道浪翻云和赤尊信决斗一样，前者气定神闲，以不变应万变，后者却还要为选择什么兵器应战而忧郁不决，塾胜塾败，已有定论。又如同《大唐双龙传》中的弈剑术一样，牢牢控制球场上的局势一样，以不断的创造机会而控制整个比赛。就算是我的替补前锋，只要抓住一个机会，就足以让对手致命。然后我就可以功利的选择全线防守的保守打法，当然，无所谓的后场倒脚更好。至于球迷的虚声和媒体的批评我不在乎，我要得只是赢得胜利。因为老板没有给我去大一场精彩比赛的权利，而我的球队也没有冒险的本钱去打一场精彩异常的漂亮比赛。在成于败之间，我只能选择最有把握的做法。当然，我不会把自己的身家在王新欣的复出前全压在队内的替补前锋上，我也同样需要一个够火候的家伙。Diego是第一个出现在我视线的名字，他是巴西人，最擅长的就是盘带和传球。当然，还有他的天赋和对足球出色的认知力和阅读力，以及令人生畏的恐怖球性，而且今年只有17岁。可以说，前途不可限量，一定可以成为我手中最大的王牌之一。我的球探却认为他过分粘球，而且体能不是很好，年轻，经验不足。只是个一般的球员。。唉，真是个二大爷球探，听他的话，又一块濮玉被浪费。过分粘球是因为人家有这个能力去做到这点，是因为人家上了档次。不过最让我心动的他的身价只有区区的500K，不过他所在的桑托斯俱乐部已经收到了很多其他欧洲二流俱乐部的收购要求，要挖他，也不是很简单。为了夜长梦多，我决定开出1M。下一个目标是Kerr，司职后腰，苏格兰人，现效力于FALKIRK队，身价200K，典型的会用脑子踢球的人，有着良好的大局观，大概400K左右就能搞定他了。其实Wildly也有打这个位置的能力，有身材，有力量，头球也不错，唯一欠缺就是脚法不够娴熟，不过用来统军后防线还是不错，至少对方的力量型前方有他的照顾就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了。接下来那个够火候的前锋我想效力于圣何塞飓风的19岁美国小将Donovan也应该绰绰有余了，高大的身材和强烈的射门欲望，足以成为一员悍将，将来和王新欣搭配的话，还可以起到很好的掩护作用。即使王新欣被对方后卫盯死的话，他良好的头球功底也足以为我建功。剩下的左前卫队内的Luo就足以应付了，技术还比较全面，基本上左路的一侧他都能搞定，光是他跑不死的体能，就能够获得我的青睐了，关键时刻，还可以作为左边锋来使。右前卫我选择一个叫Elmander的20岁瑞典小将，原本是效力于费耶诺德得球员，因为和主教练不和，主动要求转会。这下可好，拣到宝了，又是一个全能型的球员，能够胜任前场的任何位置，攻守能力在同年龄球员里都是出类拔萃。还有一个叫F.D.Rttien的后卫，看起来也很不错，主要是长得很帅，是个当偶像球员的料，用来提高我的票房号召力哄MM是不错的。还有一个年轻球员不得不说，他只有15岁，叫Adu,拥有美国和加纳双重国籍，自由球员，刚出道，又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种子，唯一不行的就是长得有点对不起观众，被木炭还黑，先留着吧。^-^这些人加起来一共是2M左右，剩下的还有500K，刚还够我雇几个好的教练和球探。
接下来就是看对我队里哪几个养老干部的报价了，价钱出得都还可以，不过我想还是要欧阳再涨涨水处理最好不过。离转会截止日期就只有一天了，得抓紧时间。下了决定，我也立刻交代好欧阳，要他务必让我想要的几个人明天出现在训练场上。
……
9月26日，晴，略有微风，28摄氏度，是个不错的好天气。
欧阳的办事能力真的很让人尊敬。眼中的金色跑道上已经站着好几个球员在演练人任意球战术，但是最引起我注目的是，还是旁边一个扬搭不采的中国球员，没错，就是王新欣。比我恢复的快了很多，至少没有我想象中拄着拐棍，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如此没有精神。我以为，一个中国球员能来到欧洲踢球，就是一个莫大的荣誉，可我看到的，只是脸上不干不净隐含憔悴的年轻人，是寥落，是默然。
欧阳看我一脸疑问；“对不起，Alwin，老头不同意他的入队，因为队医说他的肌肉还有轻微拉伤，另外骨头愈合也没有完全恢复。”
“该死的老头，怎么就这么死抠，我去和他说。王新欣，你跟我来。”我掉头走进了老头的办公室。
“尊敬的主席先生，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不让我身后这位中国白金一代中最出色的射手加入我们的球队？”我阴着脸。
“Alwin,我想你已经知道我们队医的报告了。如果我让他如队，不符合规定。对不起，我无能为力。”老头坐在他的上，背对着，一定又在动什么坏脑筋。
我深吸一口气：“主席先生， 我强烈要求你把他给我留下来。我愿意和你打赌，只要他可以上场，就一定能进球。我还可以保证，他一定会成为我们队内的手乃至亚平宁最佳射。如果是因为俱乐部经济的原因的话，我愿意在他正式恢复前，我愿意从我薪水里扣出他的工资。”该死的老狐狸，还不是舍不得钱。我眼中的黑皮躺椅已经慢慢变红，我也开始动真怒了。
“好吧，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也只好同意你的建议。但是记住你的保证，如果你身后的小子不能做到的话，那么”老头做了个走人的手势，说罢适意我们出去。
当我反过头的时候，看到王新欣的眼中满是感激：“教练，其实你不用这样做的。我理解你的难处。”
“不用了， 我不是为了你这样做，也是为了我自己的前途。而且再怎么说，我也希望中国男足的未来，可以在你身上改写。我一个月的薪水大概是5万欧元，在你养伤期间，我只能给你5000欧元/周的工资，可以吗？”我淡淡笑了笑。
“当然可以，我还觉得有点多。”这个小伙子，都23岁了，还有点腼腆。真不知道他大学读了什么。“”
“那好，我还给你两个星期的时间，去米兰找一下这位医生。”我递给王新欣一张早有写好的名字的纸条“他是欧洲最好的骨科医生。我不希望你的腿因为国内受得伤而留下任何一点毛病。要知道，它在两年后可能值几千万欧元。”
“教练，你是说我？” 王新欣几乎不敢接受我所说的话。
“是的，我相信。因为你有这个潜力，因为你踢球从来没有一定的规律。当然，还必须有我的指导。”看到王新欣能够留下来，我也开始意气风发。
“好的，教练，我相信您。不仅是因为你在中超的出色执教的能力，更因为你刚刚的气度所征服。我愿意把自己的未来交给你。请告诉我怎么做？”
“我要你忘记踢球，而只留下射门。”
“恩？”王新欣听到我的话明显的一楞“为什么？”
“那我先问你，一个球员在场上有几种状态？”
“两种，有球状态和无球状态。”好小子，比队内那些其他白痴好多了。又是一个懂得用脑子的人。
“好吧，那我告诉你。因为中国人的身体素质始终无法和老外相比，这是先天的因素。但是你可以剑走偏锋，用你那些常常出人意料的不规则动作和对射门的饥渴得分。我要你做中国的因扎吉，并且要远远超过来他。要知道，你自己发明的龙腾过人方式，是他学不来的。但是我有一条，在场上，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随便过人。我要你做我的‘长生剑’（见古龙的《七种武器》），我要你暗含杀机，要么不动，要么就出鞘见血。一个词形容——浮光掠影，在对手没有反应过来前，以你最快的速度，给我把球捣进去。“我徐徐说道。
“浮光掠影，我记住了。” 王新欣紧捏着拳头，半个小时前的颓废一扫而光，满是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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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初战告负
接下来的几天，我大部分时间都在训练场上和大家一起度过。根据球队最近转会引进的几名重要球员，排出了一个大概像圣诞树一样的阵型，特别是考虑到王新欣还不能上场，我特别只安排了Donovan一个人在前突击扫荡，中场发动机当然是由Diego担当，策动大部分的进攻，我相信他以45度的斜长直传球的精准性，就像一颗鱼雷一样，可以把球舒舒服服的送到前锋脚下。再辅佐一名高大前卫的掩护，基本上可以做到控制比赛节奏的要求了。然后左右两边的前卫Luo和Elmander经常伺机而动，就像两个拳头一样，疯狂的在对方禁区的两侧牵扯制造压力，而且凭借他们良好的体能，也可以积极的迅速回防补位协助后卫。至于Kerr就是我的基恩，光其足可以和Wildly媲美的身高和威猛身材，就能够起到很好的震慑作用。我记得AC Milan 是这样评价他的：“我从来没有看过一个人这么和当年的里维拉相似，他有近乎与Pirlo的技术和头脑，更有他没有的凶悍和体能。”作为我后方线的第一道屏障和防守与进攻之间的转换节点，Kerr当之无愧。而Wildly加上速度型后卫F.D.Rttien统领的后防线，在同级别联赛里，绝对是出类拔萃，滴水不漏。这样一来，我的球队初步组合完毕，用欧阳的话来说就是打意甲都可以立足了。
………………
这天晚上我和欧阳去佛罗伦萨的一个广场散步，准备享受几天辛苦劳累之后难得的一个短暂放松。毕竟有松有弛才是最重要的，我也特许队员们晚上可以迟些归队。
今天的佛罗伦萨，仍然是大片的白。只不过象牙白已经苍老，不再纯净，去依然可以班驳的透露着自己吓人的辈分。后代的建筑物当然不少，却都恭恭敬敬的让在一边，努力在体态上前辈们保持一致，把所有的尊容让给你享受的岁月。结果在过去与现代的对恃出一种让人不可小觑的传代气势。这就是今天佛罗伦萨的气氛，也是意大利所有文化古城的气氛。
就像巴黎的女性在整体气质上生过男性，意大利的男人在总体上比女人更有风范，尤其是头发灰白却尚未衰老的男人，简直就像比直的雕塑一样，丰满线条中的热情，是让人无法阻挡的。此刻我们就和一位长者聊上了，我立即为他，佛罗伦萨的夜间，为什么不能在稍微明亮一点？
“先生平常住在哪个城市？”他问。
“近来应该是在长沙吧。”我说。
他一听就笑了，似乎找到了我问题的由来，“哈，我最近才去过那里，不错的城市，近些年的变化很大，举世少有，但是……”他略略迟疑，还是决定说出来，“希望不要太像美国。”
细问之下，才知道指的是新建筑的风格和夜间灯光，那么，他也算回答了我的问题。
他把头转向了灯光黯淡的佛罗伦萨“一座城市既然有了历史的光辉，就不必再用灯光制造光明。”
我并不完全同意他的说法，但是又不得不承认非常大气。因为在佛罗伦萨面前，香港和美国根本没有历史可言，它们不能怀抱着千年的安详入，在黑夜中入睡必须依靠电亮灯光，夜以继日的书写着今天的历史。
那么我的球队呢？处在光荣的过去和艰难的现在之间，是矛盾的前进还是讽刺的后退？但愿，她可以和谐的居住在这座不愠不火的伟大城市而不是举步为艰。

9月27日，意大利足球甲级联赛第一轮。
天气：暴雨，23摄氏度
佛罗伦萨V那不勒斯

还有10分钟就开始进场比赛了，我却依然没有给队员布置任何有对手有关的具体战术和对。甚至在比赛的过程中，也不作出任何针对性的部署。很简单，因为我想输。很明显，在外人眼里，两支昔日豪门之间的没落对抗绝对没有什么值得特别观赏的，除了球队的球迷以外，无法吸引更多人的眼光。凭那不勒斯现在的实力，绝对是不堪我精心打造的球队一击。虽然现在表面上的佛罗伦萨就像凡砂般不起眼，但是我不想就因为这么早的一场小小胜利，让我的球队，就成为众多人目光集聚的焦点而骄傲。在我眼里，他只是一个突然获得巨大力量的顽童，无论在心理上和生理上，都还很幼稚，很容易因为一时的得意忘形而永远失去真正的成熟和适应迷失自我，乐极生悲，得不偿失。很小的时候，父亲说过：“士，知耻而后勇。”那么只有失败过的球队，才更懂得用积极的心态去面对每一场胜利和失败，去懂得享受足球所带来每一丝强烈快感和痛苦。就像喝陈年老酒一样，停一停放一放，等所有的香味开始挥发和漫溢后，细细品尝后，朗朗上口，愈浓愈烈，才是最好。
终于开始了，一直期待的这一刻。我在球员们眼中的强烈疑问和不满中，缓缓但是绝对稳稳地通过球员通道，进入了球场旁的教练席安然的面无表情坐下。耳旁的巨大欢啸沸腾热烈，千姿万色的彩带极力煽动着每个人的心跳和冲动规则性的泛滥泛滥——完全放射性“腐败”。这就是意大利，澎湃，激情，又不失淳朴的绝对矛盾的足球空间。终于重新感受到这个熟悉而又亲切的氛围下了：“Here I am!。”我默默念到。
上半场的比赛打的很精彩，在主场球迷的助威下，小伙子们一个个飙足劲的横冲直撞，激情四洒，大部分时间都将那不勒斯压得丝毫没有喘气的余气。在球迷们一浪高国一浪欢呼中，照这样打下去，下半场破门是迟早的事。每个人的脸上，都是胜利已经唾手可得的放松。这可不行，我不希望看到这样的结果，我要的是输。
中场休息的时候，我一脸的严肃，躲过那些讨厌记者的重重“盘问”，离开球迷的欢呼和赞扬，来到了那不勒斯队的教练席。对方没有任何一个人用微笑欢迎我，他们只是看着我，然后问道：“你到这里来干什么？是想看我们被你打垮吗？那么你你看到了，你满意了？”
“中国有位老者，叫做姜太公。他有一个很奇怪的习惯，喜欢钓鱼却从来不肯在鱼钩上放鱼饵。”我嘴角轻轻的扬了扬，就像看空气一样，目光从他们身上收回。因为我知道，他们每个人都已经被我奇怪的言语所吸引。
“中国那个叫姜什么的人钓鱼关我们什么事？”
“那么我喜欢站在这里，关你们什么事？”终于上当了，我漫不经心的泠泠反击到。
“你……，你好过分！佛罗伦萨怎么会请你这样的中国人当教练？请你马上给我离开，否则我不负责后果。”对方的几个球员也已经开始按奈不住心中迅速飚升的火焰。如果不是他们教练在旁边的话，恐怕现在已经有人把拳头放在我的鼻子上了。
“呵呵！”我耸耸了自己的领带，故意清了清嗓子“如果我是来告诉你们如何打败我的球队，你们还想赶我走吗？”时间不多了，我必须长话短说，耍人当然好玩，但正事还是更重要。
这大概是我看过人类这种动物脸上表情变化最迅速和丰富的一次了，甚至直到现在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如果非要比喻的话，那么霓虹灯下钢板女郎的五光十色，应该可以勉强对得上号。
最先反映过来的还是他们的主教练，地中海式的发型证明了他第一个清醒绝非偶然。
“对……对不起，我没有听错吧，你可不可以把你刚刚的话从说一遍？”等了半天，他才半信半疑的问。
“我只说一次，叮嘱好你的球员，不要把这次谈话的内容告诉其他任何人。”我没有理会他的问题，直接说道，“叫你们的球员抢断动作狠一点，因为我们的主要的进攻都是从中路重点突破，你最好派两个人好好盯死Diego，只要看到他拿球转身，就可以适当的飞铲。那么这样一来Donovan的火力至少会下降一半。对于我的球队两翼，你可以使用区域防守，必要时也可以死缠烂打。那么现在的情形，就好比一个手那匕首的人，武器被打掉了，就只会空空的挥舞双拳。不近如此，还同时将自己的要害暴露给对方。那么以粗野的战术对待一支技术性的球队，你不会不知道吧？然后你可以要你的前锋活动范围大一点，经常回来拿拿球，还要注意多主动逼抢一下。另外记住要你的中场下半时最好改用轮流站位的打法。” 很快的说完，留给那些继续发呆的那群白痴最后一句话：“好好教训一下我的球员，不要给我面子。但是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要弄伤他们。”我面无表情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等着吧，年轻的小子们，希望那不勒斯的教练会相信我说的话，给你们好好的上一课。
下半场很快开始了，我注意看了一下对方球员的表情，上半场时的焦躁不安被气定神闲所代替。“果然不错，有好戏可以看了。”我又低下头，点了一根烟。
很快的，Diego发现每次只要他触球，就至少有两只脚朝他铲了过来，死死被对方卡得动不了分毫。结果在对方一次一次粗野的抢断和小动作下，年轻气盛，火气上来，用手肘了一下对方球员的脸步，光荣领到了本场比赛的唯一红牌，被罚了下去。
后面的情形不需多说，我的球队顿时阵脚大乱，中场一团散沙，基本上已经不知道该把球传给谁。不是把球送给两翼强行突破时被断，就是大脚长传中途被截。整整有二十分钟，拿球进入对方半场只有不到两次，完全出了劣势。防守时面对对方进攻球员的轮流站位，更是措手不及，不知道盯谁好。在多次满怀焦燥的眼光投向教练席希望寻求帮助的时候，也被我当作没有看到，终于放弃了最后的抵抗，愈焦愈燥，动作也越来越不规范，后方核心Wildly更是因此也被罚下去了。相反那不勒斯越打越旺盛，此消彼长之下，频频远射制造威胁，结果终于在72分钟时由前锋9号敲开了我们的大门。
不知道什么时候，全场球迷也开始喝倒彩：“那不勒斯，进一个！”、“中国猪，滚回去！”甚至已经有人开始提前退场，临走还不忘往球场里乱扔杂物以示抗议和愤怒。没有任何一个时候任何一个场景比这更能打击和锻炼我的球队了。很多人第一次上场就同时感受到了从赞扬到漫骂的巨大反差。尽管他们现在越打越差，动作越来越僵硬，而且丢球又丢人，甚至被观众席上扔下来的“流星”砸中，但是我的目的还是达到了。
知耻而后勇，失败也是一种财富。如果从明天开始，这些家伙能明白这一点的话。那以后想尝到失败的味道就难了！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不说明天的报纸如何攻击我，单单是欧阳，我想就要解释半天，更休提那该死的老头了。
我又开始头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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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紫色复活

记得有人问过AC米兰著名射手Shevchenko意大利和乌克兰最大的不同是什么，得到的回答是：“在乌克兰我基本上一个星期才接受一次采访，而在意大利，我一天就要被采访七次。”
终于轮到我领略这个国家过分热情而让人讨厌的一面了。从体育场的后门出来，到走上俱乐部大巴原本只要20秒就可以走完的路程，我足足用了15分钟才走完，其中有10分钟是躲避各方面人群的攻击和咒骂，还有5分钟是因为很意外的遇到《足球周刊》在意大利的特派记者的采访。终于轮到我领略这个国家过分热情而让人讨厌的一面了。从体育场的后门出来，到上俱乐部大巴原本只要20秒就可以走完的路程，我足足用了15分钟，其中有10分钟是躲避各方面人群的攻击和咒骂，还有5分钟是因为很意外的遇到《足球周刊》在意大利的特派记者的采访。
说句题外话，在不同的时空被不同的女人骚扰是一种幸福，但是在相同的时空被不同的女性骚扰就是一种痛苦，而如果在相同的时空被不同的男性和女性一起骚扰，那就更加上升到了人性的悲哀。
当时在汹涌的人群包围中，我无比烦躁，看不到天空的明亮，即使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一半，还是很郁闷。正在我想要球场保安赶走围击我们的人群时，突然听到有人用中国话喊我的名字：“Awlin，你好，你是我看过最有型的教练，可以采访你吗？”
其实他是不是中国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句有型，让我已经踏上了大巴的脚又挪了下来，“当然可以，但是我只能给你2分钟时间结束你所有的问题。”
“是这样的，我是中国《足球周刊》在意大利的特派记者，既然大家都是中国人，你又这么年轻，我可不可以用比较现代一点的方式称呼你为帅哥？而且我觉得我个人的问题可塑性比较大，大概需要多耽误你3分钟的时间，应该也没有问题吧？”
“……”虽然明白不知不觉之间我也上了狡猾的中国同胞的贼船，但是就凭那句“有型”到“帅哥”的逐步升级，我还是决定回答：“好吧。~~~~”
“根据我们的资料，帅哥你应该是第一位在外国任教的中国籍教练。请问当你决定接受这个职位时，有没有想过让你的球队借此成为中国优秀球员在欧洲的跳板？”
“……”，很尖锐的问题，亏你还是中国人，一上来就问的我如此尴尬，我暗骂道。
“那么我们换个方式问吧，请问你引进中国射手王新欣是否是对祖国的一种回报并借此来提高中国球员在欧洲这个舞台的影响力？”
“请问你了解王新欣这名球员吗？”我沉默了一会，反问道。
“不好意思，我的工作重点是意大利足球，所以我对他不太了解，只知道虽然是中超最佳射手，但是在意大利这种世界最高水平的联赛中，应该很难立足。”
“那好，我愿意代表王新欣原谅你的无知和愚昧。”
“……”这次轮到这个自以为是的记者发呆了，还好，他的临时应变能力不差，“我为我刚才的问题感到很抱歉，请你向我介绍一下这位中国球员好吗？”
“他最吸引我的就是他对进球的渴望和无以论比的行走在进去边缘的能力。如果他能适应这里的环境，很快你们就能够发现过去Del Piero傲视独翔的禁区前沿25码区域会变成王新欣的天下。还有他的50米短跑速度更可以和世界纪录媲美。他完全有能力成为世界上最顶级的前锋。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享受他比赛的快感了。”
“好了，帅哥，采访时间马上就要结束了，请问你还有什么话要给我们中国球迷说的吗？”这个混蛋记者，分明是不相信我的话。
“中国大陆其实有许多很有潜质的好球员。我想说，只要他们努力，佛罗伦萨俱乐部一定会把更多的目光放在中国市场。”我用外交言辞结束了这个让人越来越失望的采访。
……
第二天我的办公桌上摆了三份不同的报纸，分别是《米兰体育报》、《南方体育》和《佛罗伦萨晚报》。无一例外，都是批评我昨天比赛中木纳的表现，并对我在球场上的情形急剧转变下仍然没有作出任何指示表示了极大的质疑。尤其是后者，又一次用《中国暴君开始初现丑态度》丑态加上昨天比赛时我低头闭目养神巨幅照片作为强烈讽刺的开端。并且对佛罗伦萨的球迷进行了一项调查，有72%的人认为俱乐部选择我这样一个不出名的教练是一个极大的错误；还有34%的人认为下一场比赛中球队没有得到明显改变的话，我将会下课；只有剩下的4%的球迷抱以谨慎的态度，认为赛季初的第一场失利还不能说明太多的问题，并且保持迟疑的态度。不过最夸张的还是那些街头小报，甚至污蔑我的祖先有可能和中国历史上最到的卖国贼秦侩的后代，从而得以证明我的到来是对佛罗伦萨的又一次摧残。可以这样说，基本上已经把我贬责得成了一个不是人的人了。
“挑剔的人渣球迷”，我闭上眼睛，将脚架在了办公桌上，当然，还少不了一跟香烟，等待着欧阳的来临。
十分钟不到，欧阳就来到了我的办公室。
“你想问我昨天为什么那样做吗？”我懒懒得问道。
“不，我为什么要问这个。”
“不是你们所有人都在等我解释吗？”
“不必了，你这么做自有你的理由。我只知道，我相信你，这就够了。”欧阳淡然走出我的办公室，“不过老头现在正大发雷霆，叫你过去一下。你最好想想怎么应付他吧”
……
总算活着从老头的办公室出来了，比起里面的肮脏皮革味道，就连呼吸新鲜的空气，也有点奢侈。整整有两个小时，老头的口水就想喷壶一样， 从资本主义最在在意大利热那亚和佛罗伦萨的初现端倪到球队的起源再到输球，活活淹死10个人都不成问题。如果不是当初签定合同时10场比赛赢6场的约定的，恐怕现在我都出不来。虽然我完全有能力进行反驳和辩护，不过面对一头自己极端藐视厌恶的而且高傲自大愚蠢老狐狸来说，还是宁愿选择沉默的好：）我可不想因此又被他扯到中国的戏剧。
接下来的安排就是给球员们补上昨天比赛的总结课了。
下午的太阳很毒，很辣，就像炽热的烈火和迅猛的干柴组合一样，夹杂着枯萎的暴躁鞭笞着每个人最后的勇气和意志。大部分人已经被拷得像蔫了得叶子一样，稀稀朗郎的坐在地上，无精打采，还沉浸在昨天的失利中。唯一例外的就是Diego、Kerr、Wildly，分别站在球门的前后两侧练习着任意球，狠狠得把球抽来抽去，一半是因为发泄，一半是因为他们已经开始意识到昨天比赛中自己所欠缺的。看到他们的背影，我突然觉得，自己一直想确定的队长，已经有了最好的人选。如果他们两个后面的比赛能表现好的话，我会让其中一个戴上袖标的。
我不想打扰他们两个，就示意他们两个先暂时继续训练，将其他球员召集在了一起。
“我想大家对昨天的比赛很失望，更对我本人很失望，对吗？”
没有人回答，都是低着头。不用说，肯定是我受那句“你有我凶吗？”的后遗症影响。
“那有人想赢下场比赛吗？”
这次有点响应，至少每个人或多或少的都抬了一下头。
“大家应该都知道，下场我们的对手是卡利亚里。这是一只多年在甲级和乙级联赛沉浮的球队，虽然不能和我们球队光荣的历史相比，但也是很有经验的。但是我相信，以你们的实力，真正它应该不难。只要你们摆脱昨天比赛的阴影，就可以赢。”
“但是教练，这次比赛过程中你不会一言不发了吧？”
终于有人问这个问题了，从昨天比赛前就准备好的台词总算可以发挥了，我心想。
“是这样的，我昨天这样做是故意和有目的的。”
还没有说完，下面一片嘘声，有惊讶，也有愤怒。
“大家先不要着急，请听我说完。”之后，我告诉了他们我的理由。
“以后几天的训练，练习以脚球和任意球为主，这是面队犯规战术最轻松的破解法之一。Wildly和Diego都不能上，中场的调度就由Kerr来完成，大家要多多注意掩护他的传球。放开你们的手脚去打，就像昨天你们打上半场比赛一样，不要怕输，这次我会指导你们的。”我拍拍手，“大家明白了吗？”
“……”闷了一会，突然喊到：“明白了。Y”
倒，震死我耳朵了。
之后的几天，我每天都和球员们度过。天气也凉快了下来，伴着股股的亚平宁特有的地中海蓝的秋风，点滴着绿茵场辛勤训练的小伙子们，豁然浪漫进化。唯一的不和谐，大概就数被街头小报煽动的不满球迷每天上午都高举着“中国暴君”之类的大副海报在训练场边闹事咒骂。刚开始我还偶尔还击，可是后来随着对我的专用侮辱名词逐步上升和不断更新，我也开始选择沉默的抗议。久而久之的洗礼，我差点以为那些街头小报的主编都是那些被我挂牌甩卖球员的孙子了，整天为了他们祖宗的所谓的被羞辱和我势不两立对着干。我倒是无所谓，在国内练就的金刚铁脸是又连续升了几级，大概已经进入了反濮归真的地步。而队员们大都是憋着一股劲，等待着下一场比赛的大逆转式发泄。
……………………
10月3日；PM7：00；意大利足球联赛第二伦   
卡利亚里VS佛罗伦萨   微风，29摄氏度
原本一脸杀气的队员们在即将入场前又变得紧张起来。
这样可不行，为了消除他们的顾虑，我在球员通道对他们挥手说：“小伙子们，好好享受足球带来的快乐。不要给我面子。”又说这句话了，上次是谁给对手，这次是说给自己的球队。
主裁判一声哨响，比赛开始。卡里亚利获得开球权，一开始就当我们是鱼腩队横冲直撞。但是很快的右后卫F.D.Rttien的一次精彩抢截迅速通过Kerr转化为第一次进攻，但是Donovan由于受到对方后卫的干扰，没有争顶到Kerr传来的高空球，仅仅获得了一个脚球。
“看看我们这几天辛苦练的脚球吧，Donovan,给我顶进去一个。”我站在场边对他做了一个毕胜的手势。
Luo发出脚球，一直被对方球员重点照顾的Donovan躲到Kerr身后，摆脱干扰，看准时间，迎球大力甩头。球进了，Donovan攻入他加盟后的第一粒球后兴奋的的冲到教练席上抱着我手舞足蹈，又是亲又是笑。
“真是TM的一个玻璃！”我擦着脸上他留下的口水笑骂道，回头看见教练席上的其他人也兴奋的拥抱在一起，不由自主的又加了句；“**，一群大小老玻璃.”^0^
就这样，开场只有20秒不到的时间，我们先下一城。
后面的故事就简单多了，Kerr几次禁区前的大力射门迫使对方犯规，在37分钟时亲自操刀主罚任意球，百步穿杨，右脚将球画出一道完满的弧线，彻底打乱了西西里岛人的阵脚，宣布了紫色风暴的开始。
43分钟，Luo个人在禁区左策突破，强行内切进去，被对方后卫绊倒，获得点球。同样也是自己解决。
上半场结束时，我们已经以3：0领先。
下半场我换上了几民替补球员，同样表现出色。
75分钟Donovan接右前卫Elmander传球，抢在守门员出击前扫射入网。
下半场结束时，我的队员们纷纷脱下紫色的上衣快乐的抛上天空，集体围绕着球场狂奔数十米后主动冲到同样征战90分钟前的记者面前，示威性的仰天狂吼：“紫色复活！“
最终，我们客场4：0完胜卡利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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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你的老特拉福得风雨还不贴出来？

PK_FOREVER

汗，没时间看咯

PK_FOREVER

作者：Alwin

还以为是你的原创呢。。。。昏死，那我应该看过了